花陵大學 第二百二十七回 早說了沒那麼容易!終(2 / 2)

自認為吃了個軟釘子的羅念秋尷尬一笑,無聲地退了回去。

楚麟將一切看在眼裏,隻是輕笑一聲,並沒有說什麼。然而唐朱玲卻還不自知,過了一會兒又回頭問:“那羅師姐,後麵那位徐掌櫃也很眼熟,是哪位師兄的長輩啊?羅師姐?哎?”

她回過頭沒見到羅念秋,搞不懂狀況一般地眨了兩下眼,楚麟看得好笑,隻得代替回答道:“另一個不就是徐長功、徐師兄的爹嘛。”

“哦……”暫且放下了羅念秋忽然走開這一茬,唐朱玲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她最疑惑的地方:“相……小楚,商人,是不是都這麼……自私啊?”

楚麟沒有多想稱呼的事情,隻是善解人意地順著她的話反問了過去:“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白蓮賊忽然重新出山,咱們老百姓以後可能連太平日子都過不了了。”唐朱玲扁了扁嘴,臉上瞧不起的神色濃到楚麟都忍不住要替她擋一把:“若是我的話,肯定是最想知道白蓮賊現在出來多少,到底禍害了哪些地方。難得無為老祖這樣的匪首當麵落網,他們什麼都沒興趣問,一心隻想逃下山去。”

“這……這也不算自私吧。如徐掌櫃所說,徐師兄如今生死未明,他這個做爹的急著想下山找孩子下落,也是人之常情。”盡管楚麟很想就事論事地回答,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加了一點小心思:“如果今日的險情被你的親爹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也扔下手頭的事情,一心上山來找你這個女兒呢?”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是玲兒說錯了。”

若是唐朱玲有意,大可以借著楚麟方才那句“你親爹”,提到自己真正的身份,隻是事與願違,楚麟精心設計的小心思,隻換來唐朱玲展顏一笑,她根本沒接到楚麟話中的暗茬。然而更令楚麟哭笑不得的時,唐朱玲顯然不是故作無知,以楚麟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她是真的直腸子,根本說不了那種拐彎話。

楚麟隻好暗地歎了口氣,看到包圍獻才台的士卒越靠越近,他搭住唐朱玲肩頭勸道:“不過咱們也最好退後一些。”

“為什麼?”

“無為老祖既然提到了獻才台,其中多半還是有布置的,萬一裏頭埋伏著他的弟子,或許還少不了一陣拚殺。”

“嗯,就算沒有藏著高手,如果有什麼毒煙迷煙什麼的,也是糟糕。”這會兒唐朱玲倒是跟上了思路:“可惜現在來不及做清花膏了!”

真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投機時,王平已經拒絕了所有花盟會掌櫃的要求,將他們“客氣”的請回了原地,由另外兩隊士卒看守,不許隨意下山。而包圍獻才台的士卒也已經接到命令,兩名持槍的大力士左右一撬,將獻才台入口的木板掘了開來,隨著木板彎裂的聲音,這一缺口彙聚了所有人忌憚而好奇的目光。

然而裏頭的情形卻沒有任何人猜到,在士卒們衝進獻才台下層後,裏頭既沒有散出什麼毒煙,也沒有傳出打鬥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幾名荊鋒營士卒架起了一個院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那人雖然不斷在掙紮,卻被幾個士卒牢牢夾在中間,隻好惡狠狠地喊著:“你出賣我!你出賣我!”

今天這一天,唐朱玲瞪圓眼睛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所以也不差再多這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她杏目圓睜地驚道:“徐師兄?!”

楚麟也大驚失色,但隻片刻之後,他就忽然明白了什麼,看向無為老祖的眼神變得冰冷而厭惡。

“兒子!你們放開我兒!他是花陵太學的院生!”

見到了失蹤許久的兒子,功德花會掌櫃徐長德登時就急了起來,但還沒有等他撲上去推搡押送的士兵,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就想了起來。

“說得太好了,他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子。”

王平那種鐵鑄般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緩緩轉過頭,看著奸笑不已的無為老祖,他此刻整個人笑得都顛了起來,活像一個得了失心瘋的老頭。

但王平已經反應了過來,他看向無為老祖的眼神,也變得和楚麟一樣的冰冷而厭惡。

緊接著,葉思雪、趙管事、李進、三如、朱千文、甚至是其他花盟會的諸位掌櫃,每個人都仿佛被一塊爛泥砸中了內心。肮髒惡心的感覺漸漸滲透了他們的每一寸內心,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清泉來衝洗。

“你們怎麼了……啊!”望著楚麟和眾人異樣的眼神,唐朱玲剛想開口,心中也忽然一震,那塊“汙濁的爛泥”終於也砸到了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