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陵大學 第一百四十九回 大陳達人秀花陵校區海選(1 / 2)

《三十六計之李代桃僵》——勢必有損,損陰以益陽。此計原指桃、李共患難,比喻兄弟相愛相助。後用來指互相頂替或代人受過。

女學舍,癸字二十號房,全女舍中最漏風最陰潮的一間,被另一座山峰的餐堂大殿擋著,這裏終日曬不到日頭,門口那棵大樹根須上生著不少蘑菇。

不過,天時總算克服了地利,出了梅雨季後,山上的氣候直接由冬轉夏,漏風陰潮一轉眼就成了通風涼快。

葉思雪迷瞪著眼,仔細鋪卷著那床白棉被。忽然,她的耳朵微微一動,視線自然往門口移去。

吸氣、呼氣……

當她平靜的氣息剛巧渡到第十個輪回時,學舍的移門一開,唐朱玲抱著那冊《三十六計》,笑嘻嘻地跑了進來。

“後山教棚看不到人,我就知道你又翹課來補覺了。”一進屋,唐朱玲往葉思雪身邊一站,滿臉寫著“本姑娘別有所圖”幾個大字。

唐朱玲的臉色比《三十六計》好讀懂多了,葉思雪塌下肩膀無奈道:“說吧,這回又要什麼?你……該不是天氣轉熱,你又要搶我薄毯了吧?!”

她說完死死抱住那卷絲絨薄毯,雙肩瑟瑟發抖,看唐朱玲的目光猶如望著山賊強盜一般。看得唐朱玲忍不住都自責起來:“我平時真就隻是愛逗她而已,莫非玩笑開過頭了?”

為了“表麵清白”,唐朱玲連忙後退一步,直說道:“不是,是找你幫忙參加校祭的事情。”

誰知葉思雪一聽完,立刻又變回了那副起床時誰都不愛搭理的模樣,隻扔下一句“校祭?不參加”便歪著頭繼續鋪起床來,直叫唐朱玲一點脾氣都沒有。

盡管不如她家裏那口子那樣詭計多端,可在“說動葉思雪”這事兒上,唐朱玲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別這麼無情嘛,思雪~小雪雪~嘿嘿嘿嘿……”好歹是同住十多天的室友,葉思雪最吃不消的套路,唐朱玲早就摸透了。她癡笑著從身後一把環住葉思雪的柳腰,玩鬧一樣替她掖起被單邊角來。

這種姿勢,常人鋪床自然不好用,也不是手帕交之間要好的擁抱,而是唐朱玲對付葉思雪的絕招。

果然,葉思雪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分明唐朱玲十指都捏著被單,可憐的她腰間卻是一陣陣發麻。

唐朱玲知道她腰眼最禁不起捏,卻故意拿前臂蹭著:“小雪雪,大家一個學舍,花夜校祭這麼個大日子,不上‘獻才台’多可惜,一道去眾樂樂嘛~”

她這麼一蹭,一陣寒麻從葉思雪頭皮直傳到腳趾尖,很快,帶著顫音兒的抗議聲響起來:“書院……書院同窗這麼多,你找別人去。”

“我一圈兒都找遍了,這個角兒啊,隻有你演最合適。”

“……角兒?”

————

兩個時辰前。

此處是小已院裏最大的一間客堂,屋子與麒麟閣的門堂差不多大,建成了北方的團坐式,中間不設方桌而是大圓桌,少盟會中家世最顯赫的十一位院生此刻正圍桌而坐,比如少盟會名義上的盟主羅念秋;又比如在近日謠言中即將被轟出太學的徐長功;而“楚風花會子弟蛟壬”、“鍾牙花會閨秀唐麟”,自然也有資格被分到一個座次。

至於“楚朱玲同學”,可就隻能與其餘人一樣,憑兩條腿站著議事了。事實上,除了坐著的人外,屋內一共擠著四五十位院生,他們或坐或站,心裏的打算或許各自不同,但目光聚焦之處卻是一致的。

先是陵改,後複校祭,便是將此夏稱作“風雲際會之時”也不為過。隨著局麵日複一日地變化,全院的黃字門生自然而然已比往日團結了許多。那些平時少盟會不惜搭理的平民子弟,也逐漸聚集在了同一間屋子裏,默認了少盟會占據著那張最中間的桌子。每一雙眼睛都在期待著,期待這群曾被十德殿踩在腳下的花盟子弟,能在此際一鳴驚人,帶著他們其他黃字門生一道雞犬升天。

“不要念如夢令!演白話戲肯定好看!演白話戲!”

就在眾人矚目的焦點圓桌之處,站起一個外披青衫,內襯櫻紅的女院生。唐朱玲咋呼的一喊,震得在場的眾人皆是張口愣目,站在她身後的楚麟趕緊一按肩,將她摁回了座位,這才對著周圍幹笑了一圈。

“唐師妹,這個白話戲雖是淺顯易懂,可到底不登大雅之堂啊……”勸阻她的竟是惹禍精徐長功,此人扔去棍子拿起折扇後,話中愣是透出一股師爺味道:“此番校祭,可並非眾人玩鬧一番如此簡單。陵改之弊,院規之弊,相信學監大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我猜他老人家就是想借‘獻才較藝’,給咱們黃字門生一個機會!隻消咱們黃字門諸位兄弟齊心協力,在‘娛仙日’上祭出狀元之才藝,這花陵太學自古以來的歧視之風,必將被我等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