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陵大學 第一百三十回 學生過家家關破案毛事?(1 / 2)

《蛟壬回憶錄》——“……語言倒是不難學,就是官員的職號很難記,與曆朝曆代都不同。我隻知道以州為單位,一州之中最大的文官叫做‘州牧’,最大的武官叫‘軍察’。”

不論大到朝堂宗廟,小至一族之內,人與人的互鬥總是少不了的。

楚麟心中這樣感慨著。

他的臉上掛起帶有討好意味的微笑,用這般表情來應對著少盟會。然後他就發現有一道與眾不同的目光探了過來。唐朱玲極為認真地打量著他臉上的假笑,這讓楚麟的嘴角開始有些抽筋。

這種用來應付的笑容經不得推敲,楚麟不習慣地調整著自己的笑意,隻盼望唐朱玲趕緊移開目光。

“給她看的笑容,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隻是這會兒當著眾人的麵,楚麟無論如何也不好開口提這茬。所以說在這種時候,兄弟的存在就重要的很了。聽這群富家子弟訴了半日苦,咱們的蛟壬終於忍不住了:“說實話,此事真是匪夷所思。花盟會勢力這麼大,你們的父親長輩怕是上了官堂都不用跪的,幹麼對那些先生言聽計從?先生們不讓給銀子,你們家裏便真照辦了?”

“蛟師弟在家中怕是過慣了逍遙日子,才會問出這話來。”羅念秋很好地掩飾住了眼中一抹異色:“若說一句場麵話,花陵太學信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僅是才學,院生平日裏諸多細小事,先生都有過問之責。故而想要送孩子入學,長輩也需提前答應,凡事多納先生諫言。”

楚麟順著弦外之音追問道:“那拋開場麵話呢?”

“學監乃是東州軍察胞弟,花盟會自然算是豪商,可商路再寬,也寬不過官道。”

這話頓時讓楚麟茅塞頓開,以他的見識,早知道陳漢重武輕文,豪商就算在宮中麵聖,那條三寸不爛也是敢暢言的,反倒是那些橫豎說不通的武夫,有時候才更教人頭疼。若是在軍卡處被扣下幾隊貨,便是楚風花會這般龐然大物也極易損了元氣。

那邊蛟壬失笑道:“鬧了半天,原來是店大欺客啊。”

羅念秋報以苦笑:“學府之地雖不該以‘店’相稱,不過蛟師弟所言卻算得上一針見血了。”

這兩人互報笑意時,一旁的唐朱玲總算有了動靜。她方才盯了楚麟許久,也不知耳朵裏聽進多少。可她甫一開口,反倒讓楚麟有種一針見血的感覺。

她問的是:“既然如此,咱們大家表麵上迎合一番先生,以後讓少盟會和十德殿,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何必非要跟這麼多老先生過不去呢?”

蛟壬也湊趣道:“莫非諸位師兄師姐中有誰已山盟海誓過了,容不得老夫子棒打鴛鴦?”

唐朱玲忍不住輕拍了他一掌:“這事兒可不能拿來說笑。羅師姐,大夥兒來太學應該也是為了增長學識吧?先生們為人有些古板,又不是傷筋動骨的事,咱們做學生的順著些便是了,何必互相慪氣,鬥得大夥兒都過不好日子呢?”

還不等羅念秋開口,徐長功等一幹人的臉色卻已是躁鬱起來:“我知道師妹想說什麼,不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麼?咱們雖不學無術,可從小生於商家,多少會些生意經,這些道理難道還不懂得嗎?實在是那些老不死逼人太甚,你就算循規蹈矩,他們也會故意打壓,還背地裏教唆院生疏遠咱們。”

“就是!道貌岸然!人麵獸心!算什麼師長!”

“還有那群老板仔和老板娘,看著就不是東西。”

“我看他們就是心底裏瞧不起咱們商人。”

“我早說過,這太學不讀也罷!今年門考若是不過,家裏就是求小爺留在這裏,小爺也不奉陪了!”

“小爺也一樣!若不是為了與諸位兄弟姐妹同甘共苦,小爺早就回府逍遙去了,幹嘛受這些酸儒的氣?”

閑言碎語最是耗光陰,話頭一旦轉到撒氣上,便也距離結束不遠了。少盟會諸人七嘴八舌了半天,最終也沒能把話說到點子上,唐朱玲隻聽明白,不論那些少爺小姐如何自律,十德殿的先生同學都沒停過刁難,至於其中緣由卻是連羅念秋等人都不知,隻說此事由來已久了。

下午是與江姬芸約好去後山豎箭靶的,故而見時候不早的唐朱玲隻好先行失陪,楚麟也借機抽身離去,還順勢婉拒了羅念秋要唐朱玲搬入她丙字號學舍的幫抬。整個上午除了得知了太學中的派係內鬥外,幾乎沒辦什麼正事。三人約好下午各自分頭行事,先查出哪位先生是來自花仙廟的師父,然後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