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大喜 第十一回 主角搞定一切要配角何用(2 / 2)

“都不是。”雖然一直在等李進回來,可當著他的麵,唐朱玲反倒不敢開口了,隻是將那疊厚厚的記錄遞了過去。

唐朱玲並非那種扭捏之人,隻是做捕快諸多忌諱,有一條便是“濫查”。當著李進的麵,唐朱玲頗有種“知法犯法”的理虧感。公家做事,不論成敗都有公文做證,以供分明功過。故而作為捕快,最忌諱手裏拿著一案還未告破,便擅自去動其他案子來。不但自己的案子容易查成糊塗賬,還容易攪了其他同僚的功績。不過唐朱玲並非怕李進,李總捕頭雖秉公職守,但年輕時也出了名的不止一次“濫查”,其中一次就是為了救唐朱玲的爹。

她怕的,是燕君朧……

一看唐朱玲臉色,李進便把事情猜中了七七八八,他與燕君朧合作近一年,配合默契,也對燕君朧的機敏欽慕不已,但也對他“聽令辦事”的風格無可奈何。

“你想查其他案子,還想讓我瞞著燕捕頭?”拿起桌邊的竹筒,李進玩笑道:“我這個當大哥的幫你守個口風,本也不難。隻是我這一路飛奔回衙門,嗓子都冒煙了,看到個涼茶筒卻是空的,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李大哥,這是楚麟買的……我是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唐朱玲不是很會看人臉色,但李進卻是例外。她噘著嘴不痛快地求道:“李大哥,燕捕頭最討厭有人壞規矩,知道玲兒放著夜盜不管去查其他事……”

聽到“楚麟”二字,李進警惕地打斷她道:“對燕捕頭保密是小事。玲兒,你帶著楚麟買的涼茶來我這裏,莫非他知道你來見我了?”

唐朱玲點了點頭,不過很快擺著手辯解道:“我自然沒暴露臥底的身份,隻是。反正我嫁過去時,楚麟就知道你我結義的關係,我要想查什麼,不找你這個義兄還能找誰?”

“你可對他直說要來衙門找我了?”

“沒有沒有沒有。”唐朱玲擺動的雙手就一直沒停下來過:“但是我覺得楚麟總能猜到的吧。”

“你覺得他猜得到?嗯,你現在離著他近,對他更了解,這個結論想必是對的。之前我與楚麟接觸幾次,我覺得此人不笨,但對旁人的事情絲毫不願花心思,所以才顯得碌碌無能。他若是能猜到你是來找我,說明他心裏一直在想你……”唐朱玲聽得剛想跳起來,李進卻已經繼續自顧自推論了下去:“他在琢磨你……琢磨代表警惕……看來你要小心了,楚麟想必始終都對你有所懷疑,隻是他天性逆來順受,不願說破罷了。唉!燕捕頭設計的這臥底之計,我就從來沒答應過。”

李進本指著這番話能令唐朱玲更加警醒,誰知說完後,唐朱玲隻是噘著嘴,兩頰似鼓未鼓,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隨後更是把那疊供詞硬塞進了李進懷裏。無奈,李進隻得低頭詳閱起來。

“偷子娘娘?留香集童拐子?”一目十行之下,李進搖起頭來:“這案子連知府大人都不敢詳查,隻讓我等當‘不慎走失’處理,你倒好,直接就將案子定性成了誘拐孩童了?”

“李大哥,你可看到過丟了孩子的母親是如何淒慘麼?玲兒一下午見了四五個,若是知府大人見過她們,恐怕也不會下這般的荒唐命令的。”

燭火將唐朱玲的眸子映得雪亮,看著這雙眼睛,李進一句駁斥之言也說不出來。良久,風塵仆仆的總捕頭隻得歎了口氣:“看你這樣子,這腳渾水我不踩不行了。不過你先拿著我的腰牌,去案宗室走一趟,跟老宗說,把三年內咱們東州的孩童走失卷宗調出來。順便帶壺茶來。”

唐朱玲還沒來得及高興便慌了起來:“玲兒隻是分心查一個案子,怎得要調這麼多卷宗?而且調這麼多卷宗,燕捕頭回來定是會知曉的吧?”

“想不想讓我幫忙了?”

“嗚——是,總捕頭大人!”

唐朱玲沒好氣地踢上門,便往案宗室而去,看著門外她伸著懶腰的影子,李進無奈一笑,輕歎道:“一樁事情沒做完,心就生了根刺,刺得飯也不能吃、覺也不能睡,非要拔掉這根刺,才肯做下一件。你這丫頭啊,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看來不幫你追回幾個孩童,你是沒心思再追查夜盜了。也不知燕君朧這混賬到底打得什麼算盤,玲兒這種性子,怎能送去楚府當細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