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站,我22歲,目標20歲

盤點上一回,索菲事件給了我這次行動很好的事實依據。兩個目標因為我上上一輪的失誤而對我產生了不信任,希望在這一輪能彌補。

再一次從聯絡站出來,我第一時間就去附近書報亭瞄了一眼,買了一大堆封麵是弗蘭科或者阿曆的雜誌和報紙。

果然,其中最新的一份報紙上找到了我要證實的內容:阿曆在兩個月前世界杯前夕當上了飛鷹隊隊長,成為南意曆史上最年輕的隊長,可能在整個歐洲範圍內也名列前茅了。

還有一個消息就比較悲傷了:他在接下來的世界杯小組賽首場受傷了,而且傷得特別嚴重。前兩天剛剛動過手術,後期恢複還遙遙無期,可能會威脅到他的職業生涯。

至於另一位,就要順風順水得多了:司職前鋒的弗蘭科已經是野狼隊中前場不可或缺的人物,不僅屢屢建功,而且順利加入國家隊世界杯首發陣容。南意隊雖然止步於1\/8決賽,但對他個人來說是大放異彩的一年。

為了低調行事,我先去了旅館,約好塔尼亞大嬸,下午跟她一起去醫院看望阿曆。

認真負責的萊斯特先生又第一時間跑來和我對賬,搞得我既感動又不好意思。說起阿曆,他憂心忡忡地表示,孩子最近心情有點低落,正好我過去可以陪他解解悶。

至於弗蘭科,現在可是個大忙人。這兩天都不在安塔城,去英國參加足聯的一個慈善活動了。

等我下午四點和塔尼亞大嬸一起提著一堆吃的趕到醫院病房時,阿曆正站在陽台上看外麵,右腿包得像個千張包子,胳膊下架著單拐。

塔尼亞大嬸大驚失色,因為他前兩天剛動了手術,照理說還不能自已起床到處亂走。 阿曆表示在床上躺一天了,很煩。

他這時終於大大地褪去了青少年時期的嬰兒肥,眉目變得疏朗,逐漸顯露出特有的驚人的美貌。但是可能因為這次大傷對他的打擊,眼神中有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傷感。

看見我他愣了愣。我走上去不知道應該表現得熱情一點呢,還是禮節性地握手寒暄。他則直接用那隻沒拄拐杖的手拉過我,來了個友好的熊抱。

看來是原諒我了呢。

我忍不住微笑著,用雙手環著他的腰,把頭輕輕在他懷裏貼了一下下,好暖和還香香的。 我拍拍他的胸口,退後一步問:“醫生怎麼說?”

他拄著拐杖跳到病床上坐下,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說:“手術應該是成功的,但是預後怎麼樣還不知道。就算恢複也要大半年以後了吧,我可能趕不上下賽季的聯賽了。”

塔尼亞大嬸憐愛地摸摸兒子的一頭卷毛,拿起一大兜水果:“你們聊,我去洗一下這些東西,你們等一下好吃。”

病房裏隻剩下兩人時,我立馬顧不上氣氛的變化,撲過去查看他的傷腿。

阿曆嚇了一跳:“你幹嘛?”

“你現在還疼嗎?”我抬頭問。

“不疼。”阿曆咬著下唇,我罵他“死鴨子嘴硬”。他隻好勉強承認:“止疼藥效過了會疼,尤其是晚上睡不好。”

我不再說話,從腰中的急救小包裏取出二號急救貼。

阿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量大得驚人:“你要幹嘛?”

阿曆是個著名的怪力美人,坊間盛傳他給人簽名弄斷了好多球迷的簽字筆。反正就我現在感受到的握力,那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我倒吸一口涼氣:“你要死啊,用那麼大勁,我又不會害你!”

他終於收了點勁,但是仍然不鬆手。我隻好無奈地說:“還記得你小時候膝蓋受傷,我一下子就給你治好了嗎?我啥時候害過你啊?”

“這是什麼?”阿曆猶豫著漸漸放開我的手。

我歎了口氣:“上次我和你倆的約定還記得嗎?你是不是已經當隊長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怎麼回事?”阿曆皺著眉頭問。

“答應你們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我撕下急救貼上的保護膜,一咬牙,“啪”的一下貼在阿曆的傷腿上。

“哎,這不是我受傷的位置。”阿曆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一聲驚呼。

我有些好笑:“沒關係,裏邊的納米機器人自己會尋找傷處。它們會讓你傷口加速恢複緩解痛苦。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

“機器人?”信息太多阿曆一時有點接收消化不了,終於麵現迷茫之色。好在我最後一句話讓他多日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臉上終於露出了我最喜歡的笑容。

對於這一步行動,我是思考權衡了很久的。因為稍稍走錯一步,就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不是行動失敗,就是自己性命不保。

但是幸好,一直到急救貼被完全吸收,我腕帶上的紅燈也沒有亮起。說明它隻是大大加速了阿曆康複的過程,而沒有改變他本來就會康複的事實。 這也是我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點登錄,而不是在手術前,或者更早。

阿曆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他媽媽已經端了一小盆洗幹淨的水果回來了。我見狀也從包裏拿出一大包香噴噴的美食,笑著說:“猜猜是啥——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見到食物,阿曆臉上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打開一看,是當初我給他帶去山上青訓營的小煎包,劉站長親手做的。

阿曆手也不擦地抓起一個就塞到嘴裏,一邊嚼一邊笑得更大了一點,含含糊糊地說:“謝謝。”

我也心照不宣地笑了,知道他的謝意更多的是來自剛才那一副急救貼。無論如何,他終於不再生我的氣了,那件我辦砸的事也可以徹底翻篇了……吧?

隔天醫生在給他做檢查的時候,聲稱術後恢複出乎意料地迅速,小夥子身體素質簡直太好了。按這種速度,兩個月以後就可以恢複訓練。

嗯,整整比原來提前了四個月。

阿曆的父母高興壞了,塔尼亞大嬸甚至認為是我的到來給她的寶貝兒子帶來了好運。不得不說,當媽的第六感非常靈敏,也許她早就察覺到,自從我去醫院探望過以後,阿曆原本有些消沉的情緒又恢複了。

旅館的日常還是那樣,有經理管著我基本上就是個多餘的人。

阿曆這裏每天去探望的人很多,隊友、親朋、體育界的各位大佬名宿、記者,還有一些偷偷混進來的球迷。為了低調,我後來改在一大早人少的時候過去,如果沒有檢查治療之類的事情,就陪他聊天給他弄弄吃的;或者沒事他在那兒打遊戲看報紙,我在一邊看書寫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