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倆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之時,同時覺得耳朵一痛,被人揪著往後拽去。 兩聲慘呼過後,操場上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齊刷刷地朝我們這邊轉過頭來。

暴露身份並被盤問一通之後,我倆和所有小隊員一起被教練們帶到大食堂。

當天的午餐除了常規的麵包和豆子湯之外,每人多了一份阿曆媽媽做的小點心和時空局老劉站長親自烹飪的蔥油小煎包。大家吃得很開心,也就不介意我和弗蘭科這兩個偷看的小屁孩了。

午餐結束後有一小時休息時間,吃完的隊員陸陸續續離開食堂,回寢室休息。

我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偷偷溜到還在舔碗底的阿曆身邊,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袋食物遞過去:“這是梅花糕,你嚐嚐。”

阿曆看見吃的,眼睛亮了亮。他本來有點生氣因為我倆偷闖營地的胡鬧行為挨了教練訓,一直板著個臉。這會兒終於繃不住露出了微笑,悄悄拿了一個粉色的小點心塞進嘴裏。

看他接二連三地用糕點把腮幫子撐的鼓鼓的樣子,我得意地笑了:“怎麼樣,好吃吧?我特意給你留的,知道你肯定沒吃飽。”

阿曆吃著吃著突然速度慢下來,猶豫著問:“Fiona,這兩年你都去哪了?”

午休結束後,我倆就被名正言順地趕出了訓練營,阿曆一直送我們到大門口。我悄悄從雙肩包底部又掏出一包小點心,塞在他運動褲的口袋裏。結果被弗蘭科看見了,責怪我太偏心。

臨別時,阿曆吞吞吐吐地問我,小時候的約定還算數不?我忍住好笑,跟他重新拉過勾,並且沒忍住又在他可愛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然後走回到公交站的一路上,弗蘭科都在不停地追問我倆到底拉勾約定了啥。我隻好和他比賽誰先跑到車站,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撒丫子就朝公交站飛奔而去。

這小子確實能跑,100米的距離差點就被他追上。等衝上巴士之時,我隻好利用身高優勢把他擠到後邊才算險勝。 哎,再過幾年我就騎馬都趕不上他了,隻能現在趁他小欺負一下。

就在我倆喘著氣癱在座位上等發車時,一個背著大包紮著馬尾的金發少女登上車廂,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一聲不吭地過來,坐在我們前麵那排位子上。 “索菲!”弗蘭科站起來,驚訝地向他姐姐打招呼:“你怎麼回去了?不用上班了?”

索菲沉著臉瞪了他一眼:“他們發現我弟弟是同城死敵野狼少年隊的,就把我解雇了。”

“呃,這個死羅馬尼亞佬!”弗蘭科罵了一句,他說的是飛鷹隊的羅馬尼亞籍教練,剛才在操場領著那群小男孩進行魔鬼訓練的人。

索菲鬱鬱寡歡地不再說話,坐在位子上頭靠著窗,車窗玻璃上映出她秀氣的麵龐,和外邊絕美的雪山風景疊成了一幅靜止的油畫。

車緩緩開啟以後,這幅畫成了活動的,我看見她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再轉頭對比身邊那個興致勃勃、沒心沒肺的傻小子,我不禁暗暗歎氣。從隨身的大包底部摸出兩包零食來,塞到弗蘭克手裏:“呶,去給你姐姐一包。”

弗蘭科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還有!”

“特意給你留的。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偏心嗎?”我催促他,“快去拿給索菲,跟她說抱歉讓她丟了工作。”

“我不去。”弗蘭科嘟起了嘴,“你怎麼不去?”

我用小點心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又不是我想去偷看人家訓練,我也不是他弟弟,她才不在乎我呢。”我假意搶過他手裏的零食,“快去,不去沒得吃。告訴她你愛她。”

“嘔——”弗蘭科做了個惡心的表情,悻悻地拿過零食:“去就去。”

勉勉強強地跑過去,坐到索菲旁邊,遞過零食。吞吞吐吐、顛三倒四地表達了自己的抱歉之情,倒把索菲嚇了一大跳。顯然,這種最基本的感情交流,在這家人之間平時是缺乏的。

雖然那句表達愛意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索菲原先陰鬱的臉上已經多了一絲光彩。她愛憐地摸摸弟弟的頭,給了他兩邊臉頰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