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常文忠不必說了,戰功赫赫,當朝無人可及,而嗣寧王宇文吉不僅德高望重,還有大恩於宇文咎。
話說當年楚王宇文澹病死,宇文泰也常年有疾在身,於是起了立儲君的想法,但他在二子和三子之間徘徊不決,不知立誰為太子?於是召皇室宗親和眾位大臣議政,當時大家爭吵不休,也拿不出個章程,這下可惹惱了這位嗣寧王,他怒聲斥責眾人道:“今上以國家大事相托於諸位,而諸位卻為一己之私爭論不休,豈不羞哉?”眾臣麵皆有愧色。
嗣寧王宇文吉又接著道:“立嫡立長乃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不假,可是若是清平之盛世,立幼兒登基也無不可,可現在我大周身處憂患之時,兵不及西涼,富不比南唐,東齊,又有北方遊牧為患,怎能立幼兒?臣弟以為陛下當年皇二子宇文銘為太子,如此方可保我大周江山千秋永固。”
他見眾臣中還有要出言者,於是搶先又道:“臣弟以為那些一心想立幼兒者,實乃包藏禍心之徒,不聽也罷,若是幼主有武帝之明,秦皇之霸也無不可,可就怕那些立幼主者出一曹孟德,司馬懿之輩,試問到那時我大周的江山有誰能保之?”
宇文泰聽到這句話之後眼中精光一閃,掃視堂下眾臣,而此時堂下眾人再無一人敢言,這句話的殺傷力由此可見一般。
這是中山王常文忠和葉晨苼同時跪下道:“末將(臣)讚同嗣寧王之言立皇二子銘為太子。”
若說宇文泰最忌憚的人還是自己的這個結拜兄弟,現在見他如此識趣也就不再言語,堂下的人此時也看明白了此時的的宇文泰的心意已定,再要進諫恐怕自己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於是眾人都同意立宇文銘為太子。
再說現在的承福宮原本的智珠在握,可現在平生了許多的波折,他們進來之後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宇文銘急忙道:“眾卿平身。”
待堂下的這些個王爺大臣站起來之後,他又接著道:“來人給兩位老王爺加把椅子。”
自有宮女前去伺候,等中山王常文忠和嗣寧王宇文吉做好之後,懷化王宇文濯首先道:“陛下,秦王所犯何事為何要綁縛於地?”
這也是他在表明態度,畢竟他已經決定投靠秦王,同哲親王等人共抗皇權,可是來的諸位之中要不就是德高望重的人,要不就是收宇文銘猜忌的人,像華百謀他們這些沒有爵位或者官職較小的人說話也不濟事,數來數去也隻有他這個楚王之子的分量夠。
聽到宇文濯的這句話,宇文寒咯噔一下,心想難道懷化王一係也將寶壓在宇文楓身上了嗎?這對他來說又是一個壞消息。他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蒼白。
宇文吉接著道:“就算秦王犯下大罪,也不該如此對待,需知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更何況是我大周的堂堂親王,還不將他解開。”後一句是對旁邊的虎賁士卒說的。
那些士卒恍若未聞動都不動,知道宇文銘揮手之後才將解除宇文楓身上的繩索,將他扶起來。這下使得宇文楓對這些士卒有了深刻的了解,個個直接聽命於皇上,怪不得虎賁軍在京師囂張跋扈卻無人敢管。
其實宇文銘也知道他們這些人來了,自己也就懲罰不了宇文楓了,更別提一件小小的繩索了,更何況眾怒難犯,要知道這次來的人裏麵王爺不在少數,若是他們聯合起來這力量可是相當的龐大,大到宇文銘都不敢直接與之為敵。
當下宇文銘找人將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講完之後,嗣寧王宇文吉衝宇文銘一拱手道:“陛下,老臣倚老賣老一回,這事有我做主怎麼樣?”
宇文銘微笑道:“王叔肯處理此事,也正是朕所希望的。”
嗣寧王聽到這句話也是相當的高興,這表明宇文銘還是相當重視他的。
“葉丞相你也是兩朝的老臣了,怎麼考慮的事情如此片麵?當然原因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這座大梁,否則的話哪來的現在的事?你說對不對?”葉晨苼還能說什麼,隻好點頭稱是。
接著嗣寧王宇文吉眉頭一皺對宇文楓道:“秦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管你父皇說的對不對,你這個作臣子和人子的人,豈能輕易犯上?你也是熟讀兵書的人要知道以下犯上在軍中是要處以極刑的,再退一步說若是將來你當上皇帝,你的兒子如此對你,你說你生不生氣?”
這句話一出承福宮內的人除了長樂公主外齊齊變色,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急忙低下頭去,誰也不知道嗣寧王此語是有心還是無意?有的人心中在想,難道嗣寧王這次又要表演一次一言而決的場麵?當下有許多人都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