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清明,雨期逐漸變少,太陽懸掛在空中的時間則是變長了。

田間的水稻也從隻有十寸高,慢慢抽芽長葉,抽穗揚花,到了六月,水稻已經長到了齊腰高度。

林溪時常和阿姐林芷溪一起去水田裏看自家的水稻。

村後頭幾乎全是杏花村裏人的農田,一眼望過去,就像是長在地麵被分割好的綠色豆腐塊。

到了七月,水稻開始變黃,七月底,就像是發酵的美酒,已然成功,水稻發酵成了金燦燦的金黃色。

走近了,還能聞到意味著成熟的稻香。

而這時,就是收割稻子的時候了。

杏花村的男女老少幾乎全部出動,學堂也早早地開始放為期一個月的秋收假期,學堂的孩子們也是豐收的重要角色。

林金全站在林家的水田田埂上,伸手撚了幾顆稻穗上的稻穀,將它們放在掌心,兩手互相摩擦,搓了搓穀殼,然後用嘴吹了穀殼。

林金全將雪白的大米放在嘴裏嚼了嚼,嚐出了甜味,於是臉上帶著欣喜,轉頭笑著對林母說:“看來明天就可以來收了。”

雖說並不是每家每戶的水稻都是同一天開始收割,但是由於大家種植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抽穗楊花的時機也相差無幾,所以村裏人都是這幾天開始收割水稻的。

這天晚上,林溪看著家裏人忙前忙後,先是要將明日要用的工具先拿出來。

將鐮刀拿去磨刀石上打磨鋒利,再將曬穀子用的竹席拿出來清理幹淨。

還要再將之後幾天要吃的食物準備好,烙餅子,蒸窩窩頭,做鹹菜,滿滿當當做上幾大蒸籠。

告訴幾個孩子明天要早起,要跟著一起去田間忙活。

林溪和三個哥哥姐姐們連聲應好,乖乖的吃完晚飯,洗漱完就早早地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隻能看見東邊一絲絲曙光的時候,林溪一家八口人就做好準備出門往田裏去了。

林溪牽著阿姐林芷溪的手,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去家裏農田的泥路上。

幾個孩子身上背著幾個小包袱,布包裏裝著的全是今日裏要吃的幹糧。

割水稻就是要趕時間,講究一個快字。

沒有時間回家吃飯,所以今日的食物就是幾個孩子身上背著的烙餅子、窩窩頭。

至於水麼則是在柳玉蓮手上拿著,柳玉蓮兩手提著兩大瓦罐水。

林金全和林屹山則是擔著兩副扁擔,扁擔上掛著的則是曬穀子用的大竹席。

林母左手手上拿著幾把鐮刀,右手也提著一瓦罐水。

一行人就這樣走在路上,時不時也會遇上村裏人,友好的打聲招呼照個麵就走了,都沒有時間閑聊。

等到了田間時,天還是沒亮,隻能依稀看見田地裏的水稻,林金全將帶來的一個簡陋火把點燃,插在田埂上,幾個小孩就現在火光下坐著,

林金全和林屹山則是拿著扁擔到處敲敲打打 ,弄出聲響來,將農田附近的小動物嚇走。

接著,幾人就開始收割水稻了。

幾人都將褲腿挽起,紮好,手拿著鐮刀就下去割水稻了。

幾個孩子吃了會東西,也要跟著下去幹活。

林溪人都不足水稻高,她也想下地,但是林家人都不讓,還太小了。

林溪隻得留在田埂上,做著端茶遞水這一類的活計。

至於三姐弟,則是跟著林家幾個大人身後邊,將他們割下來的水稻梗搬運到一處攏起來。

其實說是水田,但是這個時間段,水田裏早就已經沒有水了,隻有或許是幾處地勢較為低窪的地方還蓄著一些水。

天空由黑變白,東邊還透出一抹亮光,太陽要出來了。

沒多久,太陽就完全從雲層裏跳了出來。

天開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