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跑去廚房找了些菜葉拿去喂幾隻豬崽子,廚房裏,柳玉蓮正和婆婆林母一人在切著豬肉,一人在鍋灶前正用鍋鏟攪著大炒鍋裏,像是在燉著什麼東西。
林溪看了兩眼就跑開了,手上拿著菜葉,在院子裏追著院裏的小豬想要喂它們。
“嚕嚕嚕,嚕嚕嚕,過來呀!”林溪興奮的追著豬滿院子跑,但是,越趕著喂,小豬反而跑的越快。
林芷溪看到了,也拿了幾片菜葉,先是丟了幾塊丟到地上,然後等到小豬過來了,慢慢蹲在地上拿著菜葉,小豬們才不再害怕,湊過來吃林芷溪的手上的菜葉。
林溪有樣學樣,也像阿姐這般操作。
看到麵前正拱著鼻子來吃自己手上菜葉的小豬,林溪覺得有意思極了。
這幾頭小豬,長得並不難看,全身皮毛烏黑,肚子兩側還有一些斑點圖案,腦袋上方有一處鬢毛,呆呆的立在腦袋上方,眼睛大大的,烏黑發亮,看起來很有精神。
吃東西的時候,鼻子一拱一拱地頂著林溪的手心。
“哈哈哈,癢,有點癢。”林溪被眼前吃著東西的小豬崽拱的直發笑。
玩了一會,林溪又想起了阿爹那邊。
林屹山正在院裏處理殺豬之後的善後工作,院子打掃幹淨,這個時候正準備將豬大腸、豬下水這些拿去河邊洗洗。
林溪看到阿爹提著竹籃子要去溪邊,也說要跟著一起去。
於是,林屹山就和自己小女兒一起去了溪流邊洗豬下水。
林溪在晚上回憶起這一段記憶的時候,評價是“錯誤至極”的想法,她很後悔跟著一起、陪著自己阿爹去了洗豬下水。
原因是因為實在是太髒了,太臭了!
到了河邊,林父找了塊平時沒什麼村裏人去洗衣的大石板,將籃子裏的豬的內髒--大腸、胃一類的拿出來,鋪在石板上。
林溪也學著自己阿爹那樣,蹲在這一堆內髒旁邊,也不覺得惡心,隻是覺得有些血的腥氣而已,然後,刺激的來了。
林屹山讓林溪去河岸上邊待著,但是,林溪不想走,偏要在一旁看著他洗,林屹山也沒說什麼。
隻是,拿著刀,先將豬肚剖開,豬肚裏除了一些豬吃進去的樹根之類的不易消化的東西,還有一些已經被消化成麵糊糊一樣的“液體”物質,以及迎麵而來的酸臭氣。
“有點惡心,阿爹。”林溪嫌棄的掩了掩鼻子,轉頭跟林屹山說。
“還不快走,等下,更髒的東西都還有。”林屹山笑著跟小女兒說。
林溪一動不動,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
接下來,林屹山就開始處理豬大腸了,劃拉個口子,然後從腸子的一端開始用手擠壓,將腸子裏的東西擠出來。
“啊!好臭,阿爹,這是豬糞嗎?怎麼這麼多?”
林溪覺著這隻豬腸子裏的豬屎比她在後世遇著的飼料豬拉的臭多了,可能是吃的比較雜的原因。
“就是這樣的,小溪你走邊些,別濺到衣服上了。”
林溪聞言,趕忙走遠了一點。
真多啊!
這頭豬腸胃裏的屎可真多啊!
林溪看著石板處的溪流都帶不走的豬糞,不禁發出一陣感慨。
水裏沉沒了一座屎做成的小山,河裏的魚或許是被刺激的豬糞所吸引,都紛紛遊過來要吃口熱乎的。
看著河裏遊著吃豬糞的魚,林溪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有了代入感,覺得自己變成了河裏的一條魚,正在搶食。
林溪聞著鼻尖傳來的臭味,“惡”從中來,惡心的想吐。
在一邊真的開始嘔吐,但是又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林屹山被她嚇到了,放下東西,就想抱起林溪看看怎麼了。
林屹山一走近,臭的味道加重,林溪覺得更難受了,嘔吐的症狀愈加嚴重。
林溪趕緊擺手示意自己阿爹不要過來,然後,自己跑開上岸去了。
到了河岸上,遠離了那股味道,林溪才開始緩過來,留下自己阿爹一人在水裏“殺豬”。
林溪就在岸上等著,好一會,林屹山才弄好上來了。
“阿爹?洗幹淨了是嗎?我都有點害怕了。”
林屹山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拉著林溪。
“別怕,阿爹已經洗的很幹淨了,豬肺洗的色如白玉,其他的更是,等下你就敞開小肚子吃吧。”
林屹山笑哈哈的回答著小女兒的話。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話,一路牽著手回到了家。
回到家,林屹山,將洗好的豬下水一類的在自家井水上衝了衝,就拿去了廚房了。
廚房裏,一進去就能聞到香噴噴的肉香味。
柳玉蓮在案板前切著菜,林母則是在炒著菜。
土灶後邊,是林芷溪和齊念親兩人並排坐著在放火,兩人很和諧地一人加一把柴火進去土灶口裏。
隻是林父和齊老爹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