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一連死了三個,村裏人都覺得唏噓。
但是這幾天死人並不少見,但是都沒有像齊家這樣慘重。
齊裕妻子醒來後知曉相公也死了,覺得痛不欲生,恨不得跟隨相公孩子一同去了算了,是齊老爹勸住了她。
“你想要讓我這老頭子經曆兒死,孫喪,還要經受兒媳也死去的傷痛嗎?”齊裕妻子聽到頓時掩麵痛哭,不能自已。
“雨停了,天晴了,活著的人也要生存下去。”齊老爹安慰著兒媳說道。
齊裕找的那種涼茶草有用,昨天吃下草藥的幾個孩子都退熱了,漸漸蘇醒過來了。
昨天雨就停了,但是為求穩妥,杏花村眾人又在溶洞裏待了一天,期間,都在幫助死去了家人的家庭在溶洞附近的地上挖坑,用來埋屍體。
齊裕是同兩個孩子一起埋葬的,齊裕妻子將自己帶著的一條帕子也一同丟進去,陪在相公孩子身邊。
齊老爹和兒媳用手捧起一捧捧泥土往齊裕身上蓋去,最後,齊裕的臉也被蓋住了。
“裕兒,爹和雲兒也隻能暫且現將你和孩子埋葬在此處,希望您不要怪爹爹狠心,埋完以後,我就要和你妻子下山去了,隻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下你妻兒。”
直到將墳堆堆好,又拿來幾塊大石頭壓住當做標記,齊老爹就帶著兒媳跟著杏花村的一眾人下山去了。
洪汛已經在慢慢消退了,但是它的所到之處,都不複之前的樣子。
村裏的水塘田裏都積滿了雨水,道路上也全是一處處的小水窪以及隨處可見的泥石流帶來的淤泥,村裏的房子也被泥沙占領了。
根本就無法生存,留在村子裏。
於是人群開始聚集,向著其他沒有經曆水災的村鎮或受到損害較小的村鎮聚集。
齊裕帶著兒媳去了橋坨鎮,橋坨鎮是離杏花村最近的一個鎮子,城裏排水溝渠多,災情應該不怎麼嚴重。
齊老爹帶著兒媳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去橋坨鎮的路上,路上可以看見洪水經過的痕跡,一路上,時不時還可以看見路邊已經被泡的發白浮腫的屍體。
一路磕磕絆絆,公媳兩人終於到了橋坨鎮,但是鎮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水情太嚴重了,橋坨鎮也受到了影響。
兩人走在街上,看到臨水的商鋪的木門板一半高度都是濕的,鎮上也漲水了。
街上沒什麼人,走在街上,除了遇見的從別的村落同樣來到橋坨鎮逃生的災民,再也難見到其他人了。
直到他們遇上了兩個衙役。
“你們兩個是從哪來的,可是災民?”
衙役厲聲問出兩個問題。
“我們是從南邊的杏花村逃難來的,村莊都被淹了,無以謀生,求軍爺給個明路,鎮上可有設置災民棚,讓我們可暫去避難?”齊老爹將兒媳護在身後,向兩位軍爺打聽。
其中的一個衙役正要說話,就見街道旁邊的一個商鋪突然開門了,抬頭看去,原來是個米鋪,有個人走出來了。
“齊大伯。”走出的人正是林屹山。
“兩位軍爺好,這兩位原是我好友的父親,今天得幸遇見,就不勞煩您兩位帶路了,我可帶他們去災棚。”
那兩位衙役見此,也樂的省事,轉身走了。
雖然不是很久未見,但是,林屹山看見齊大伯神情憔悴,麵容枯槁,身邊還隻有兒媳一人,頓感大事不妙。
林屹山將兩人迎進嶽父家的米鋪內,林家其餘幾人看見齊老爹兩人的樣子,也覺得驚詫。
聽說齊裕和兩個孩子都死了,林家眾人聞之更是傷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