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陽載著她去了他家。
在這個節點,家裏就剩下兩人,夏夏有些拿不準他要做什麼。
顧嶼陽似乎給她倒了一杯水,說讓她等下。
夏夏坐著沒事,翻開了放在桌子下的一本書--《窄門》
沒等翻頁,就見顧嶼陽帶著三個包出來。
顧嶼陽把包遞給夏夏,難得一見的害羞,“回家試一試。”
夏夏驚得連手裏的書都沒放下。
顧嶼陽給她買衣服!
這件事完全不像他的風格。
夏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顧嶼陽半推著送出了門,直到夏夏到小區門口時才發現自己把顧嶼陽的書順來了。
她看著遠去的背影,低聲道:“以後還吧。”
夏夏回到家,把三個包裏的衣服都翻出來,才發現是她說好看的那件衛衣。
一共七件,從周一到周天,和顧嶼陽那件一模一樣。
她去臥室試了一件,很合身。
她給顧嶼陽發消息道:“很合適,謝啦!”
顧嶼陽 :“那就好。”
夏夏:“我剛才不小心把你的書順走了。”
夏夏發完把那本書拍了個照。
那本書是秦錚和周安給他送衣服時拿來打發時間看的。
顧嶼陽:“等我回來再去接它。”
顧嶼陽今晚就要回北城,再那邊和朋友們玩幾天再回來。
第二天夏夏不到六點就醒了,她關死了所有的鬧鍾,把被子拉上去,試圖再次入睡。
嚐試了五分鍾後,無奈地坐起身,罵了一聲:“該死的生物鍾。”
考後才發覺這時光是多麼的無聊。
吃完早飯,她窩在沙發上看那本從顧嶼陽家順來的書,翻到沒幾頁竟發現一張兩寸照片。
是上次在辦公室見到的那人,顧嶼陽的爸爸。
“這書簽倒是省事。”
夏夏怕夾在書裏弄丟了,隨手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唉,照片怎麼能放在這上麵。”夏清沅拿著抹布要來擦桌子。
“放你房間裏。”她拿起那張照片要遞給夏夏。
看清照片上的人後,竟有些不敢相信。
“夏夏,你怎麼認識他的。”仔細聽,可以發覺夏清沅的聲音有點發抖。
夏夏有些疑惑,開口說:“我同學的爸爸。”
“哪個同學。”
“我同桌。”夏夏雖不解,但是還是說了。
夏清沅一聽這話,竟有些頭暈。
抓住夏夏的手說:“夏夏,你和那個男孩隻是朋友吧。”
夏清沅的舉動太過反常了,像極了上次提起生父的那次。
夏夏思考了會,如實回答:“現在還不是。”
夏清沅張了張嘴巴,她該怎麼說出口。
她已經明白了夏夏的意思,現在還不是,那以後會是嗎?
“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夏清沅異常堅決。
“為什麼。”
“因為,因為,”夏清沅怎麼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夏夏心中忐忑不安,她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冒出頭。
她直視著夏清沅,開口說:“媽,萬事都要有個理由,我很喜歡他,你這樣平白無故地沒有理由,我不可能答應的。”
夏清沅丟掉了手中的抹布,眼中含著淚水說:“你倆或許是親戚。”
“親戚?”夏夏發出疑問,她以前從來沒見過顧嶼陽,怎麼可能和他是親戚。
夏清沅舉著手上的照片,看了眼,抖著嘴唇說:“媽媽以前的,以前的朋友是這張照片上人的親哥哥。”
夏夏跌坐在沙發上,她不信。
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她回頭想找手機,點開顧嶼陽的對話框,想問他,可竟不知如何問。
是啊,她該如何問。
是問,你伯伯知道他有孩子嗎。
還是說,我可能是你堂妹。
“夏夏,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從來沒有要求你做過什麼,隻是這件事真的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夏清沅眼中的淚早已落下。
她哀求地看著夏夏,夏夏從未見過夏清沅有這種情緒。
她看著已經愣住的夏夏。
夏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事情了。
她竟想說:“不要孩子不就好了。”
看著夏清沅的樣子,她沒說出口。
她隻是說:“媽,讓我安靜會好嗎?”
她進到臥室,坐在飄窗處,望著窗外的樹木、鳥兒與天空。
她什麼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