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高考查分。
查分是在下午，那時他們還在上自習。
顧嶼陽突然偏頭過來問：“還記得那個賭約嗎。”
夏夏停下筆，想起來了兩人在考場時的賭約點頭道：“當然。”
顧嶼陽把手機反扣在桌麵上：“你帶手機了嗎。”
夏夏從包裏拿出手機，她竟有些緊張，一部分是因為這是高考成績，一部分是因為那個賭約。
她輸入信息、密碼，等待著圓圈一圈一圈地轉，她屏住呼吸。
那個界麵突然無阻礙地展現在她麵前，總成績680。
她去掀顧嶼陽扣在桌麵上的手機。
690！
她挑眉，心服口服。
“願賭服輸，你想要什麼？”夏夏輕聲開口。
班裏並不算安靜，討論題的，借著討論的名頭說話的，可是顧嶼陽沒有出聲。
就在夏夏抬頭對上他熾熱眼神的那一刻，他的條件才被說出。
“我們考一個學校吧，你選你喜歡的學校，我跟著你報。”
顧嶼陽從來沒有那麼衝動過。
不，他沒有衝動，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
是他深思熟慮過的，
是他想要的一個結果。
夏夏張著嘴巴看著顧嶼陽，這一瞬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等待。
窗外的風順著窗戶的縫隙溜了進來，帶著陽光的味道，帶著夏季的味道。
半晌後，夏夏才聽見自己的聲音。
“好。”
顧嶼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夏夏感覺此刻若不是在課上，他定能笑出聲。
夏夏也笑了，她問：“你不怕跟著我報會虧分嗎。”
“我心甘情願。”
好一個心甘情願，這句話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夏夏毫無波瀾的心河。
她把筆在指尖轉了一圈，低頭寫著題，就在顧嶼陽以為她害羞不願說話時。
一句話逆著風傳進他的耳朵裏：“放心，不會讓你虧分的。”
畢竟他倆勢均力敵。
直到下課的鈴響，班裏人才一個兩個的拿出手機，看今年一中的狀元是誰。
貝爾和柯澍寶兩人查完分數後，轉頭問：“你倆咋樣。”
“680,690。”夏夏開口。
“靠，你倆還是人嗎？去年狀元就考了690多吧。”貝爾一臉震驚。
抬手阻止：“讓我來猜一猜誰是690，我就不信這次我能猜不準。”
貝爾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飄：“你倆這看著都挺高興的。”
“這次我猜夏夏，夏夏的心理素質一向好。”
夏夏聽到後難得地開玩笑：“你這下次打賭千萬別猜我。”
“啊，又錯了！”
“顧哥，你可以啊！又一次贏了夏夏，開心嗎？”
“開心。”顧嶼陽難得地正麵回應這個問題。
“是特別開心。”他又多此一舉地加上了一句。
“有那麼開心嗎，之前也沒那麼開心呢。”貝爾搞不懂。
“這次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的。”
夏夏咳嗽了兩聲，主動開口問：“你倆呢。”
“我倆實力相當，都是650多。”
“不行，顧哥你要請客，撫慰我們受傷的心靈。”貝爾趁火打劫。
“可以，等考完試你們找地。”顧嶼陽在請客方麵一向很痛快，更別說是今天。
期末考試結束後，貝爾提議他們先回家放課本，晚上柯澍寶騎車帶他，顧嶼陽騎車帶夏夏，在學校門口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