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夏夏可算睡了個安穩覺,再也不用每天五點就爬起來了。
她和顧嶼陽去學校裏拿課本時就已經給方頭解釋清楚他倆轉學的事情了。
好在張團結是真怕惹上麻煩,就一直沒敢聲張這件事,還把勸住他倆的任務交給了方頭。
再也不敢汙蔑他倆早戀了。
夏夏和顧嶼陽都在本校考,兩人在校門口碰麵,和周圍的考生格格不入。
第一場考語文,周圍的人都拿著小本子在背。
他倆就拿著個筆袋在門口拉呱。
有認識他倆的高三老師,讓他倆去一邊聊,說他倆這樣影響考生心態。
他倆默默地走開了。
“顧嶼陽,這次我倆要失手了,可就真坐實了早戀影響成績的罪名了。”夏夏開玩笑地說。
“你這麼一說,壓力倒是不小。”
“夏夏,這次要不要賭一次。”顧嶼陽定定地看著她。
夏夏:“賭就賭,賭什麼。”
“誰輸了答應對方一件事。”
“好,我還是賭我自己贏。”
“我也是賭我自己。”
六月的陽光格外耀眼,就像少年的自信一般。
兩天的時間不算短,但要坐在考場全神貫注地寫題時,那時間也就是在不經意間快速劃過。
考完後大家回家搬書。
夏夏慢悠悠地晃回家,等坐電梯到家門口時,聽見門裏有聲音,好像是路奶奶的聲音。
她有些不想進去了。
剛要轉身離開時,聽見路奶奶問:“夏夏今年要是考上了直接去上大學嗎。”
“考上了也不去,她這成績今年走可惜了。”路澤回答。
“哦,我還聽說夏夏考了個什麼思,是出國用的。”
“您還懂得不少,還知道雅思是出國用的。”路澤調侃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媳婦不就是幹這一行的嗎,那個夏夏是想出國念大學嗎?”路奶奶試探著問。
“不知道,這事情得等高考再說吧,不過去國外讀也不錯。”
“我聽說去國外得不少錢吧。”
“媽,供孩子去念書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你的思想什麼時候那麼老舊了。”
“要是路知夏就算了,可是夏夏又不是你親生的,你,”路奶奶略顯急躁地說。
“媽!夏夏和知夏都是我的孩子,你以後別這麼說了。”
接下來就是路奶奶的教訓聲以及自己罵自己命苦的聲音。
夏夏轉身從樓梯下去,她不想再聽了。
她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她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每次負麵情緒將她包裹時,她總想問問夏清沅為什麼要把她生下來。
她的生父到底是怎麼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才能狠心拋下她們。
以及她的生父到底是誰,這些就像種子一樣在她心底埋下。
每次煩躁、壓抑多一點時,這種子也會被澆灌一些。
有時候她真想問出這句話:我的爸爸到底是誰。
這句話是多麼的可笑,她連自己爸爸是誰都搞不清。
當然並不是路澤做不好,路澤給予了她全部的父愛,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多。
隻不過從她被罵私生子的那一刻,這個真相就已經成了她了執念了。
真的不知道她會到哪一天才會問出口,也不知道到哪一天夏清沅才會告訴她。
等夏夏到教室時,她的座位已經被拉過來了。
貝爾悄聲告訴她:“是顧嶼陽給你搬進來的,桌子也用濕巾擦幹淨了喲。”
夏夏回神過來,轉頭似乎想找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