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後一節課照例應該是數學自習。
可英語老師艾米踩著小高跟，拎著粉紅色的電腦包站在講台上，後麵跟著拿著筆記本和筆的班主任。
他和英語老師低聲說了什麼，英語老師點頭後，把黑板推開，露出裏麵的多媒體設施。
下麵人竊竊私語著，有的膽大問道：“老師，這節課是學數學還是學英語啊。”
英語老師站在一旁看班主任搗鼓，自己笑眯眯地看著台下的學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節課你們豎起耳朵就可以了。”
方大班主任幫忙調試好設備後，自己搬了個板凳去後麵坐著，翻開筆記本。
英語老師彎腰打開PPT。
第一頁，一半的頁麵的是血紅色的，正在往下滴落，落在另一半潔白的頁麵上。
隻有幾個英文字母Period-Shaming.
下麵人翻著單詞表從頭到尾也沒找到這個單詞，鑒於老班在身後，誰也沒敢掏出手機查。
英語老師，站下來，望著台下的人：“有誰知道這個短語是什麼意思啊！”
說完環看了一圈，下麵的人交頭接耳地猜著。
“階段羞恥。”下麵有人直譯著。
英語老師豎了個大拇指，讚許地點著頭：“很接近了。”
下麵幾個英語好女生已經猜到了，隻是不好意思說。
照往常這種猜單詞的活動，超過十秒猜不出，便不會浪費時間，可今天英語老師卻非常執拗，有種猜不出就猜一節課的打算。
“我想很多同學已經猜出了什麼意思，隻不過心理恰好對應了後麵的Shaming，不想說出來。”英語老師眼中滿含期待地望著台下的人。
夏夏頓時明白了，這節課的教學已經開始了，就是從鼓勵大家大膽地說出來。
“Period-Shaming，月經羞恥。”夏夏一反常態地站起來大聲地回答。
下麵意識到這個單詞和沒意識到這個單詞的人，都小聲的嘀咕著，“搞什麼。”
“這種事情也能在課上說嗎？”
“教女生的吧，我們男生現在是不是應該出去啊。”
“好尷尬啊！”
英語老師給下麵的人留足了時間討論。
一分鍾後她才開口：“夏夏說得很對，就是月經羞恥的意思，今天我們這樣課的主題就是月經羞恥。”
“也許下麵會有人說，這個女老師臉皮也太厚了吧，竟然那麼no 要 face地探討這個。”
英語老師故意用他們中英摻雜的自創語說著，剛才那股尷尬和害羞感也被衝散了幾分。
“但是呢，我感覺這節課比英語課、數學課更有意義些，我也很驕傲可以站在這裏分享這些，這些本該在初中甚至小小學就該教授給你們的，但由於羞恥，你們誰也沒學到。”
說完這些話後，下麵倒是安靜下來了，很多人都抬著頭看著英語老師，雖然也有一些人害羞地低著頭。
“女孩們的感受更深些，我們每次去買衛生巾時，總是附送一個黑色的袋子，那個黑色袋子是用來裝什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為什麼衛生紙、肥皂、洗衣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不用裝起來呢？為什麼黑色的塑料袋單單要裝衛生巾呢？難道隻是因為隻有女孩用嗎？那既然單性別的人用到的東西就需要用黑色塑料袋裝起來，那剃須刀是不是也得用黑色塑料袋裝起來啊！”
說完這句話下麵很多男生大聲地笑起來，像是聽什麼無稽之談。
“大家別誤會啊，我不是來搞男女對立的，我隻是就事論事地說。”
“再有月經有很多別名，想來大家都知道，什麼大姨媽、例假、好事兒等等，哎，那剃須刀除了刮胡刀應該再來幾個別名，例如周刮、日刮，大姨夫什麼的。”
“既然都是生活物品，那究竟是誰給我們強加的羞恥感。”
說完後英語老師停頓，看著下麵的人，等著有人給出答案。
“女生自己不好意思唄。”一個男生笑著說。
“嗯，是一方麵，還有呢。”英語老師鼓勵地眼神看向下麵的人。
“一些無禮的的男士。”夏夏開口。
衛明的臉色有些微紅，不過他黑，也沒有人發現。
他的一眾追隨者偷偷翻著白眼，鑒於老班在身後也不敢做出什麼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