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先生,我想我的眼睛還沒瞎,不需要你告訴我這座山上最高的、唯一的建築就是你師叔要去的天青觀!”
“走吧。”唐青瀾開口,帶頭走向高大巍峨的山門,裏麵是一條蜿蜒到深處石板路,兩個道童分別站在門口兩側,門內巨大的迎客鬆下還有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家在慢悠悠地灑掃著。
中年模樣的道人留著半長的胡須,笑眯眯地走過來和唐青瀾搭上話。
“是唐女士嗎,林道長都交代好了,我姓陳,你們和我來就好。”說著又轉頭看向兩個小的,“依依和存真,先帶這位先生去客堂用茶,先生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好的陳道長。”還有些稚嫩的聲音應下,兩人帶著斯內普離開。
唐青瀾眼神不變,很客氣地和那位陳道長說起話來:“之前就聽依依她們提起過天青觀,帶來那麼多煩擾實在是抱歉。”
“嗐,沒有的事。她們倆聽話乖巧,算不上多麻煩。”陳道長擺擺手,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就不說客套話了,我知道你們也不是那種喜歡彎彎繞繞的人。”說話間,陳道長帶著唐青瀾拐進一間裝飾簡潔卻不失大氣的屋子裏。
這間屋子的遮光性不知道為什麼格外不錯,和亮堂的室外相比顯得陰暗逼人,隻有那張木製的刷漆高桌上點著幾盞油燈,桌子前的牆壁上供奉有一張畫像,嫋嫋的線香煙不斷向上飄去。
陳道長帶著唐青瀾拜了拜,又繞到牆的後麵。一張低矮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茶盞,同樣是一盞油燈放在中間。矮桌四周隻擺了三個蒲團,背向牆壁的位置上端坐有一位白發蒼蒼滿臉褶皺的須眉老者,正閉眼喃喃著。
唐青瀾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沒有過多關注老道人混亂的話語。
“何師叔,這是李師兄讓我帶給你的。”陳道長恭恭敬敬地遞上從懷裏拿出來的信紙,然後讓唐青瀾待在這裏坐好,自己則離開了屋子。
那位叫何師叔的白眉老道人戴著眼鏡,眯著眼將手上的信紙看了一遍,放好。又是皺眉又是閉眼好一會兒都沒有發話,左邊的手時不時動幾下。
唐青瀾眼觀鼻鼻觀心,無聊的時候就喝兩口茶,見老前輩的茶喝完了又順手給倒上,結果被人家張開眼睛看了好幾下。
“你們是一起的?”
突然被問,唐青瀾隻好認真地看著那位老道長說:“是的。”
“按理說,這件事我們天青觀本不該多管,但是...”他說著停頓住,又閉眼呢喃好一會兒。
唐青瀾不敢打擾,對方的氣勢她隻在玄機老人身上見過,一樣都神神叨叨但是又不能不聽。這個老道人雖然連築基都不到,但是她可不認為築基的修士能有對方厲害。
“兩邊人都需要幫助,我們隻能給一點建議,再多不行。”他指了指上麵搖搖頭,繼續:“一切因果皆係汝身,不入此境何以破局?”
不入此境何以破局?
唐青瀾細細琢磨著,還沒等想明白,下一句又來了。
“世間萬物固有道理,唯有修者可改其意。”
意思是想要在魔法界找到邪修就得先成為合格的巫師?還是別的什麼?唐青瀾皺起眉,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何老道長見她不懂也不多說,有些事情很忌諱講得清楚明白,他隻是遞過來一個暗黃色的錦囊,然後揮手示意唐青瀾沒事就可以走了。
等到出門又被陳道長帶著走了很長一段路,唐青瀾還是不太確定自己解沒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