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少爺,不好了!”家仆慌張地跑進來,指著屋外喊道:“胡老爺,胡老爺他......”
“他怎麼了?”許築身體緊繃,盯著家仆,問道。
“他到州府告發您,拿著您為密陽侯寫的祭文!”
“噗!”許築直接暈死了過去。
許寧煙摸摸灑在臉上的熱血,哭得聲嘶力竭。
許築,許寧煙祖父,永州名士,卒於四十五歲時的五月初十。
許寧煙無法自抑地渾身戰栗,她從懷裏拿出個白瓷瓶,撒在雪白的梔子花上,無色無味地液體沒入其中,像敏銳迅捷的毒蛇竄進草叢,瞬間失去蹤影。
另一邊,在白鶴書院參加納新的許書衡似有所覺,捋著胡子望向窗外,顧熾見到,關懷地問道:“先生,您怎麼了?”
許書衡回過神,斂起眼中的擔憂,“哦,沒有,阿熾,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顧熾點點頭,走到門口招呼客人,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贏緹悄然走近,輕輕道:“先生可是擔心寧煙?”
“什麼?”許書衡沒聽清,不解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笑得詭異的年輕人。
“哼,先生不明白我說什麼嗎?難道您忘了後天是什麼日子?”
許書衡心頭一驚,“你......”
贏緹笑意更深,貼著許書衡耳邊道:“我可不是顧熾那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許書衡指著他,瞪起眼睛,壓低了聲音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贏緹攤手,一臉無辜,“我能有什麼意思呢?我又不是局中人,哪有資格參與你們的大計!”
許書衡理解了他話中的深意,又氣又急,問道:“是煙兒嗎?她要做什麼?”
看著一貫波瀾不驚的許書衡不再平靜,贏緹很是享受,輕飄飄道:“也許會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也許什麼都不會做。”
許書衡甩袖,怒道:“我不與你在這廢話!”
“等等!”贏緹抓住要走的許書衡,“好心”地提醒道:“先生,納新還沒結束呢!您的好徒弟好女婿還在等您呢!”
許書衡回頭,發現顧熾在關切地看著自己,深吸口氣,甩開贏緹的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若是你敢傷害阿熾和煙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贏緹微笑回道:“先生過譽了,晚生可沒那本事。”
“沒有最好!”許書衡隻留給贏緹一個毫不留情的背影,贏緹嘴角的笑凝固,心裏發狠:就算有,你也不會再有底氣跟我叫板了!
“住手!”一個虛弱卻堅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