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排斥比你優秀的女人,而應該反省自己為什麼沒有她那麼具有可讀性?”
我在渡邊淳一書籍裏找不到關於愛情的誅絲馬跡,我在劇本裏看不出鎖住眼球的經典橋段,我躲在服裝裏,看上去很悲傷。
也許他已經對我失去了興趣,他的偏好是對著書本就能獲得一次又一次**。
不歡而散之後,我和木銀便沒有聯絡。
一個多月之後,木銀再次聯絡我,告訴我他剛從香港回來。這樣就為了他一個多月沒有跟我取得聯絡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此時的我正在跟小七商量人生的定位和工作的目標。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塊幹渴的海綿,亟待水分營養我的身體。我需要自力更生,艱苦卓絕,讓拋棄我的男人到處找後悔藥,讓錯過我的男人抱我大腿擦眼淚。
“你應該給他一個欣賞你讚美你的機會。”小七勸解。
“我不想陪這個男人努力去拯救一首爛詞嗎?”
“那你可以讓他陪你來解讀香奈兒的曆史。”
我接受了木銀有口無心的道歉,他約我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彌補這陣子對我的虧欠。
晚上我換好衣服化好妝,準備接受這個男人對我的深刻懺悔。誰料晚餐等了一小時也不見他的蹤影,電影散場了他也沒趕上,手機不是無法接聽就是已經關機。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該不是家裏遭小偷,半路遇上劫匪了吧!
小七打電話給我,沒好氣地問我有沒有興趣捉奸在床。
我說我今晚有約會,還穿著吊帶晚禮服等他的大駕光臨。
小七說我約會的對象不會來,因為他正裹著浴巾在賓館大廳等李蜜。
接完小七的電話我有點慌,打車回家不知道家住哪條路。手機剛好欠兩毛錢,電話就此打不通。一路上我的眼淚開始往外湧,包裏卻翻不到麵巾紙。我的鼻涕流到嘴巴裏,出租車大姐遞我張草紙。下車後我錢包翻了半小時,大姐說被男人甩了沒關係。到家後發現鑰匙打不開,才發現我看錯了門牌號。
小七怕我想不開,一氣之下抹脖子,或者直接跳進錢塘江。大半夜她趕來哄我睡覺唱搖籃曲,可我麵無表情地瞪著眼睛望天花板。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木銀無恥的電話,大呼昨夜陪幾個作家的聊出版社那點事實在脫不開身,希望我別耍小孩脾氣體諒他工作的特殊性。他還說他此時正在花店買玫瑰,問我可否賞光和他共盡午餐。
我欣然接受他的邀約。
小七大呼我不可理喻,像這種人渣就該控訴他的罪行,大罵他的偽善,掛掉他的電話,刪掉他的聯絡方式,從此將他劃入愛情黑名單。而不是一再對他表示寬容,彰顯自己的氣度。
中午我和木銀在西餐廳相見,他笑容可掬替我拉開坐椅,深情的遞上鮮花,在我臉額上輕吻,仿佛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透過衣著光鮮的他看到了衣裳襤褸,透地他俊俏的容顏看到肮髒的靈魂,於是我也戴上了偽善的麵紗,點了最昂貴法式套餐和一瓶上等的紅酒。
“怎麼今天怎麼有情調,吃法餐喝紅酒?”
我看出他的臉色微有不悅,似乎是午餐的價格早已超出了他的預算。
“因為我站在阿爾卑斯山腳仰望你這座珠穆朗瑪,而你卻在塔裏木放我的鴿子。”
“原來你還在因為昨晚我失約的事情而耿耿於懷。”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煩。“我早上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我是個作家,我的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
“我是個俗人,以為妥思陀耶夫斯基是種家禽,以為伊夫聖羅蘭是種植物,以為列夫托爾斯泰是個國家。而你是個具有國際主義的精神的作家,會玩俄羅斯方塊,會聽蘇維埃進行曲,會看韓國監獄兔,寫的爛詩沒人買賬,靠和女粉絲進出賓館來度日。你覺得你是作家,可我覺得你玷汙了作家這個詞。
“你什麼意思?”
我用紅酒潑他,“我想我已經高攀不起像你這種滿口謊言的自戀患者。”
我和木銀短暫的情史就在這杯上等的葡萄酒的催化下變成幻影。有時候我會不經意間觀摩他的最新力作,就像幽靈一樣飄過。看著這個滿口假仁義的君子將自己塑像成實力派的青年偶像。我不禁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