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口頭禪‘媽媽說’(2 / 3)

桌子下麵永遠藏著看不見的曖昧和戰爭。作為戀人,我享受著陳毅摸著我的大腿肆意調情。我們正處於熱戀期,我們恨不得24小時都融在彼此的生命裏。但現實是他在實習我在學習,我們除了白天借用手機這種高科技來互訴衷腸以外,長夜漫漫靠鍵盤來訴說著愛情誓言。終於在周末有了兩個人獨處的機會,而我卻帶上了一個花枝招展的拖油瓶。但即管是這樣,我仍不確定他的另一隻手有沒有同時放小七的大腿上。而作為摯友,我忍受著小七踩著我的腳指眼皮暗示。我們是肝膽相照的死黨,我們每天有20個小時在彼此的世界裏。除了她在超度我在約會,我們彼此探討男人的致命缺陷來讓自己不再受傷,我們在失戀時相互慰藉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終於在她看清了一切男人的真麵目後,而我又再次被愛情衝昏頭腦。但就算是如此,我也不知道小七是不是打算讓我陪她一塊享受失戀的晚宴。

然而,就在陳毅接完他媽媽打來的一通電話之後,氣氛漸漸變得像冰窯。

“我媽媽說,女孩子在沒有娶回來之前,不要花太多錢在她身上。何心,以後出來吃東西我提議AA製哦。”

我喝飲料差點有嗆到。

小七繼續追問:“那你媽媽還說了什麼?”

“我媽媽還說,找女生最好不要獨生女,太嬌氣。”

“那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亂摸女孩大腿會懷孕?”小七咬牙切齒地甩開他的手。

我目瞪口呆,陳毅頓時石化。

“不好意思,對不起。”陳毅語無侖次,臉一下子涮得通紅。

我不知道自己和這個沒有斷奶的男人的結局。我該是相信他滿嘴的我愛你?還是相信他驚恐的懺悔台詞?我還是讓自己更相信當下吧。

“小七,真巧,你也在這裏啊,一會請你們吃東西。”那個長得像非洲酋長的周順財手裏拿著的抹布,端著剛收拾好的雞骨頭和垃圾袋從我們身邊停了下來。他高興的好像心愛的女人來探監,自己苦腷的工作像在坐牢。

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臉大的像外麵大嬸剛從油鍋裏掏出來的1塊錢大餅,手上戴著一次性的透明手套,看得出來他手指很短,敲鍵盤時一定很費力。身體很壯實,KFC工作服被撐得沒有多餘布料,兩隻胳膊仳大腿還粗。唯獨牙齒還算整齊,隻是牙縫裏夾了塊雞肉。

小七的白眼特有殺傷力,“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

她優雅得像個貴婦,他隻是一個狼狽的窮鬼。

“你別這樣對我好嗎?他已經不要你了,你難道還不能接受我嗎?”

“那也是前幾天的事情,我還得為那混蛋守喪一段時間。”

他的嘴張的很大,唾沫液在腮幫子裏翻江倒海。隨後又冷靜下來朝我親切打招呼。他就像一塊被燒紅燒透的生鐵被迅速的浸泡在水裏,我似乎都聽見哧哧的聲音。

“這就是小七最好的朋友何心吧,你好,我叫周順財,朋友都叫我順順。”

他的通話很標準,他說他本來打算念傳媒學院的主持專業,隻是後來迷上了人體解剖學。他說他下定決心要上醫學院,誰知道最後念的卻是機電專業。他朝我笑笑,表情很淳樸,沒有故意的掩飾或做作。

“你好。”出於禮貌,我朝他笑笑。我可以從陳毅的瞳孔裏看出我笑起來的表情有多僵硬,說實話,對於這種長得毫無美學精神的家夥,一向視而不見。

陳毅瞅了眼順順:“我媽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夠了!”

“閉嘴!”

我和小七異口同聲,我說夠了僅僅隻是因為我受夠了他的媽媽論。而小七則是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給刺傷。的確,這話很令人玩味。我甚至不知道陳毅是想諷刺小七的次品追求者,還是想說明順順的自不量力。

但我確切地看懂了順順的表情,他沒有反駁的籌碼,沒有的爭辯的論據。我開始有點同情他,但我卻又無能為力。

小七不耐煩地喝完咖啡看了看手表,示意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沒興趣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不關係他小時候有沒有被豬親過,偷沒偷看過鄰居小翠洗澡,青春期過後有沒有長痘痘,電腦硬盤裏放的都是什麼級別的電影,未來的人生是不是要向喬布斯一樣改變世界。

“我們先走吧。”小七拉著我離開。她想要盡快離開這些男人的視線。

順順想要追了出去,但他此時正是工作時間。臨去之前,他匆匆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的電話,示意讓我打電話給他。看來,小七已經把他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單,這是她的一貫作風。

陳毅追了出來,“你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