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過後迎來了平靜,我們的生活又開始ㄖ複一ㄖ地拷貝昨天。龍騰小說網提供我又回到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並且不斷覓尋真愛的路上。雖然補考的功課一大堆,被男人甩過六七次,但隻要我在圖書館裏看到嚴肅認真的帥氣男生後,心如死灰的我立即死灰複燃。假裝自己對三國感興趣,或者故意在他身邊掉鋼筆。
而小七也重新回到了傑克的懷裏溫存,準備對這個經常把分手掛在嘴邊的男人生死相依。雖然有好幾次我看見傑克把舌頭伸進了其他姑娘的嘴裏,而每次他都找到出色的借口來化解這場危機。仳如,他隻是在用舌頭教那個姑娘講英語。即便是午夜家教的時候,他將手伸入女孩大腿內側,他也一定可以解釋他在驅蚊。若是哪天被小七抓奷在床,他定能說他在做健身運動鍛煉八塊腹肌。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漸漸迷上了求佛。經書上總是以一種似是而非,俗稱“必然”的命運支配著人。我們都蟄居在如蜘蛛網般的世界裏,從一個視角跳到另一個視角卻跳不出這張網,最終被蠶食。我並不是什麼虔誠的信教徒,也並不打算將功課成績寄托於廟宇間。在這個缺乏信仰的時代裏,我沒撈著個有錢的爹或幹爹,沒王祖賢的容貌和身段,寒窗苦讀十幾載,畢業證壓根拿不出手。談過幾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不是好聚好散就是不歡而散。我多想在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得到一絲可憐的快感,以滿足我的虛榮。但事實是我很貧窮,不光物質的,也是精神和****的。
我記不得上次去寺院是什麼時候,隻是一個人背後包走走停停,嗅著前廳後院的香火味,看著來往的僧侶,以及持著門票進出的遊客,心卻始終沒有平靜下來。我在求佛參拜,以笨拙的方式合掌許願,身後卻沒有絲毫給予我平靜的力量。我搖不動經桶,誦不出梵文,隻是一個染滿喧嘩的過客。
我不是教徒,不是觀光客,不是身披袈裟的僧侶,也不想玩Cosplay。然而站在佛前,我卻找不到一種救贖自我的方式。
想必除了元稹,沒有誰能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我多想穿越時空和地域,到梭羅筆下的瓦爾登湖邊的小木屋裏超渡被經濟基礎的上層建築。
突然,耳際傳來哐啷一聲,一枚硬幣準確無誤地投到香火爐中。
“很少看到有學生會來這裏。來這裏的人求名利、求婚姻、求健康。你來這裏求什麼?求60分萬歲?”一個看起來長我幾歲的年輕男子站在我身邊,打趣問道。
我沒有理會他,因為我並不相信寺院遭陌生男人搭訕並不是老天給我派下來的姻緣。我假裝並不在意,拖著步子繼續走。
而他繼續跟著我,他穿著黑色緊身T恤和一條七分卡其褲,衣領上掛著一副墨鏡。看起來不像是保險推銷或者辦信用卡的業務員,他看上去即不是什麼雞鳴狗盜之輩,但也絕不是什麼善類。敢隨便和一個女生搭訕的男人,一定是泡妞界的高手。
“我是來幫我媽媽還願的。我今年大四了,他幫我求了一份工作,沒想到我還真就找到實習單位了。所以回來還願。”
為了讓我相信,他把身份證和學生證都掏出來給我看。這年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係不過就是貓和老鼠,警察與劫匪,美國與伊拉克,紅杏出牆的悽子和忍無可忍的丈夫。
命運總喜歡捉弄人,時不時給你驚喜和驚嚇。他竟然是我同院係的學長,和我一樣讀的是廣告專業。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隔著的不是警察局,而是一座我們都熱愛的母校,於是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叫陳毅,本地人。自打出生起就從未離開過這寸土地。幼兒園拿大紅花,小學因成績太好被小女孩非禮而轉校。中學起成為老師眼中的重點培養對象,父母都希望他出國念常青藤大學。可高考時他莫名其妙患了重度感冒,一進考場兩眼發黑四肢無力,掛著吊瓶死撐過去,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分數差得一蹋糊塗。父母打算讓他重修一年,但他的自信早已跌入穀底。十多年來的噩夢眼看就要結束,他已經無力再次應付高考。終於,他淪落為我同院係的學長。
陳毅以他過來人的身份充當起我的精神導師。他翻出他以前的廣告資料給我惡補,告訴我廣告界未來的發展方向,根據我的興趣和專長來明確以後的定位。他教我學習廣告不應該隻知道大衛奧格威,而應該學習保潔集團的廣告執行。做文案不能隻背M&M巧克力的廣告語,而應該自己不斷推翻自己陳舊的觀點。有時間去背市場營銷的定義不如多看看廣告心理學。他推薦我看《創意的背後》、《西方美學史》。跟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一縷美國加州的陽光,一股從太平洋海岸吹來的輕風,生命中重新注入了一股正能量。
就在小七與傑克的情感關係再度變得苟延殘喘的時候,我和陳毅已經開始商量畢業後去哪蜜月旅行。我有一種想與他生死相許的衝動,這種衝動完全源自於我們情投意合,有相同審美品味、相似的家庭背景、相同專業領域、相同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我們甚至連星座和血型都驚人的一致。我真感激求佛給我帶來的愛情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