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因撿了便宜而暗自竊喜,就有人因吃了悶虧狗急跳牆。什麼天使與魔鬼,白天與黑夜,赤道與北極,正義與邪惡,似乎都是以卑鄙來襯托對方的崇高。我和米琪就是這樣的相互依存,正是因為有了她無恥的存在,才把我受害者的形象無限放大。
小七想拯救我,想讓我從保加利亞的玫瑰殘渣裏死而複生。她背著我打通了徐林的電話,除此之外,她還背著我幹了許多事情。
在那節令人心煩意亂的馬思克主義哲學課上,我再次翹課。我不是一個好姑娘,不是一個好學生,在接下來的ㄖ子裏,我更不是一個好的室友。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翹課可以做什麼?有的人翹課是為了約會,有的是為了玩電腦遊戲,有的是為了掙外快,有的為了睡覺,有的為了洗內褲,他們各自都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在支撐著這一行為。而我,隻是覺得哲學老師的胡渣有點多,課本的封麵太煩味,黑板上的沒有藝術感,同學們的瞌睡聲太響,形而上學的理論我聽不太懂。我像個孤魂野鬼似的一個人遊蕩在整個校園,從前麵走到****,穿過實驗樓,聽說實驗樓的頂層很隂冷,裏麵放著好多具屍體。又穿過實踐樓,聽說一樓的廁所半夜有女人的哭聲。又穿過報告廳,我的初戀沈昊澤曾在這裏舉辦過專場的演唱會。又穿過圖書館來到了校園中間的湖邊,湖水很淺,但據說這裏曾淹死過人。最後來到了公寓樓下,曾有男人捧著鮮花來向小七求愛唱情歌,被潑了滿臉的洗腳水。於是我特別想看ㄖ韓恐怖片,馬不停蹄地奔向寢室。
寢室裏空無一人,風呼呼地拍著窗子,陽台上依舊飄著米琪洗的白色長裙。我打開電腦,興致勃勃地看著恐怖電影。有的人失戀是抽煙,是喝酒,是逛街,是哭泣,是暴飲暴食。而我這朵奇葩,用1塊錢的牙刷配40塊錢的牙膏,大半夜喜歡畫妝對著鏡子傻笑,白天上課頭暈腦脹,晚上睡覺四肢抽筋,花了個把月的夥食費買了大束玫瑰扔進垃圾筒,馬哲課上到一半回來看恐怖片,嘴裏啃著半個糜爛的蘋果。
小七說我不是得了神經病就是患了精神病。
電影看到高潮部份,寢室裏有別樣的聲音響起,我瞅了眼四周,原來是米琪的手機,頓時讓我的心平靜了不少,可看了眼來電人,我差點就要心髒病發作。怎麼會是徐林?!
好奇心就是促使人去找尋真相,我做不到透過現象看本質,但血淋淋的證據讓我有被人打了好幾悶棍的感覺。
這一刻,所有的事件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米琪和徐林暗渡陳倉,而我一直被蒙在鼓裏。我一條條翻著他們之間露骨的簡訊,直到我看到了關於我和徐林共度一夜的事後評論,我瀕臨崩潰。真相往往難以令人接受,於是我們習慣了聽謊言。
恐怖片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完的,我拚命的翻著他們之間的消息。距今至徐林回北京也不過一周的時間,而他們的短信量已超過500條,通話記錄更是滿滿當當的。
小七是上完哲學課後回來的,一進門就開始抱怨我可以看破紅塵四大皆空落發為尼好了,她似乎連我要去哪座廟裏修行都考慮好了。
我把米琪手機扔給她看。
看完小七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把哲學資料輕輕放在我桌子上,“要考試了,安心看看資料吧!”
我冷笑著,放了點音樂,把音箱開到最大。
米琪一下課就慌慌張張跑回寢室拿手機,當她氣喘籲籲推開門的時候,小七上前就扇了她一掌。
聲音很清脆,像子彈出膛的聲音,像清冷夜裏女人的歌聲,像玻璃自由落地的聲音,總之很動聽。
“你幹什麼?”米琪咆吼道。
“沒你這麼玩的?”小七把手機扔給了她。
米琪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嗬,遲早要被你們發現的,本來還想著給你點麵子,看來現在也沒必要了。我和徐林在一起了,你出局了。說來也可笑,那晚就算你是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他都懶得看你一眼。想想一個女生混到這份上,也真夠悲哀的。”
她一字一句的羞辱我,嘲弄我,而我原在位置上動彈不得,就連平時犀利的嘴巴也張合不開。
小七又一張即將落下,被米琪提前阻止。“打夠沒,話說這也沒你什麼事。哦,對了,你什麼時候把你的A罩杯隆到D再去勾引男人吧!”
“你丫的今天聾了啞了,還在那裝什麼氣定神閑?”小七嘲我吼。
“知道你們倆姐妹情深,幹嘛不直接搞lesbian。”
小七那臭脾氣上來,差點就拿大瓶的香水瓶往米琪頭上砸過去。我趕緊上前去攔著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