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越陷越深 (二)追尋答案的迷茫(3 / 3)

“哎呀,好了沒有?”妖嬈的女聲傳來,纖手分開鬧在一處的兩個人,嬌嗔道。“空珩你這人很不地道哎,人家唱那麼好,你笑什麼?”

“雪……鶴,你看他那樣,一見你就跟才子見了佳人似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空珩理理頭發,背靠在陽台門上,擺一個放蕩公子的動作。

雪鶴沒說什麼,倒是龍吟緊盯著空珩,笑得很邪惡:“是——嗎?”

“龍哥你別跟要劫色似的,他又沒色可劫。”雪鶴語出驚人。“我聽說你學習這個,就來參觀參觀,別管我,你繼續練!”狐狸樣的大眼睛看向龍吟,別有深意。

空珩輕輕哼了一聲,跳牆回屋,把空間留給龍吟和雪鶴。

坐在龍吟家軟軟的沙發裏,雪鶴的聲音也變得軟若青絲。“龍哥啊,聽說,有人威脅你?”本是關心的語氣因為悠閑而在龍吟聽來像是幸災樂禍。他有點憤怒地抬頭看著雪鶴那張無比嫵媚的臉。“別這麼看著我,龍哥,我告訴你,不能這樣看一個女孩,人家會懷疑你另有企圖……”雪鶴的“教誨”讓龍吟哭笑不得,他開始暗罵空珩為什麼不一起來。

“不扯了,說正事。”雪鶴一下子便得莊重起來,“威脅,這麼嚴重的一個問題,我打算讓雲揚介入。不過她那邊好像出了什麼意外,過段時間才能抽出身來。所以我就先來,問問你的情況。”

龍吟吃驚地看著她。此時的雪鶴收起了眼神裏流露的誘惑,放出一種銳利的光來,仿佛箭一樣刺透龍吟的心,讓最裏麵的東西流出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當他麵對雪影的時候,那種沒有絲毫隱私的感覺真是可怖。

他想起了魏燊摩。魏氏是一個高水平的催眠師,居然在自己存在戒備心的狀態下就成功地實施了催眠術,果然是弗洛伊德的後人。

她的眼神犀利,口角的笑容令人迷醉。恍恍惚惚地,無數麵容浮現在龍吟眼前,交織成一幅可怕的夢魘。他想起十六世紀畫家HieronymusBosch的一幅畫,瘋狂,支離破碎。精神分裂一般混亂。他把現代人的迷惘提前了幾個世紀來表現,不知道當時的人能不能看懂。達利的作品悲劇味甚濃,但《夢》中卻畫出了離奇,龍吟的心在嘶喊,夜在冷笑。

隱隱地,安全與信任的知覺又浮上心頭。雪鶴的犀利背後,浮漾著的是一種溫和的關懷,對於龍吟來說,第六感甚至比五感都重要,第六感來自自然的眷顧,而人的所見所聞往往如夢幻泡影。

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講出了那隻移動硬盤的故事。雪鶴打斷他:“過程我知道了,我要的是原因。”

“我知道原因還在這兒混?”龍吟幾乎跳起來,“我都想不出是誰幹的!”後一句他說得有點心虛,因為他不願甚至害怕想起那個可能的答案。

雪鶴淡淡一笑,卸去妖嬈的美人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從容與靜定。“那個地址是個嚇人的,但是,硬盤絕對不是惡搞,我要原因,可能是誰,為了什麼。”

“雲,娟。”他極不情願地再次提起了這兩個字,盡管他從打心眼裏排斥神鬼之說,但為了掩飾因他的工作曆史而留下的種種可能,也由於靈異事件的頻頻襲擾,他還是這樣說了。

雪鶴臉色一變,但隨即恢複了正常。“連我都不信,別開玩笑了,說正事。”她笑笑說,“可是為了你啊。”

龍吟歎口氣說:“你管不了,別插手了,還是等警方來處理吧。”他口裏說著,卻並不希望警方真的造訪,又希望知道這威脅來自什麼人。

包裹的包裝還在桌上放著,雪鶴偶然瞥見,立即搶上去奪下來,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龍吟站在屋裏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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