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與決定(1 / 2)

早上起床,對著鏡子發呆,接著對餐桌發呆,然後出門躺在草地上對著天空發呆。發呆對我來說,已是習慣。畢竟沒有什麼事能讓我提起興趣,停止我的習慣。

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在想,如果我是一片雲,任由風將我吹向遠方,那會是什麼感覺,可我終究不是雲。

無所事事,這就是我一天的節奏,從未打亂過這種節奏。家庭的狀況使我可以毫無顧及的繼續著這個節奏,想來這種節奏也不會太久了,畢竟我得繼承家業。隻是,我該繼承嗎?那種生活,適合我嗎?

我的眼睛,看的見很多東西,也看的見許多人看不見的東西,已經看的太多太多了。當我發現,閉著眼睛仍然能看見事物的時候,看不見那些多出來的事物的時候。我閉上自己的眼睛,開始了以普通人所過的世界,當時,我5歲。

5歲前,父母帶我看過醫生,無數的醫生,多到我都快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醫生。當中,卻隻有一個醫生另我印象深刻,隻不過我印象深刻,父母卻認為荒誕。醫生說過,神創造了人,卻會在無意間給某些人一些特殊的照顧。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神想要知道,這些照顧會讓人的一個極限到什麼程度,神在做實驗,而某些人就是神的實驗品。父母生氣的帶著我甩門而去,並不斷的對我說,我是我,不是什麼神的實驗品,但我其實非常在意那醫生的話,如果是實驗品的話,我的下場會怎麼樣呢?

一直一直的求醫,讓此時5歲的我感到乏力,所以我學會了偽裝。其實我覺得偽裝,還不錯,起碼對現在5歲的我來說,很好。便笑著對父母說,自己已經看不見那些東西了,然後父母又問我,為什麼要閉著眼睛,我就說眼睛閉著很舒服,而且自己不會永遠閉著眼睛。等到自己睜開眼睛後,看不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會睜開我的眼睛,隻是,恐怕沒有那一刻了。

象影碟一樣,時間又過了一年,我6歲,弟弟降生。但是從弟弟降生那一刻起,父母就更加操心,因為弟弟比我還要麻煩,超能力者,危險係數較高的超能力者。父母將對我的關注轉移到了弟弟身上,剛開始,我嫉妒,到後來我便清醒,自己不該嫉妒,因為自己曾也被父母這樣關注過。因此,15歲的時候,我悄悄的搬出了家,找了個偏遠的房子,住了進去,等到自己打電話回去,父母才發現我已不在家中。

弟弟的事,我的事,都讓父母操心,現在,弟弟已經趨向穩定,但同時也因此需要更多的關注。至於我,我已經無事,自然不應該讓父母更操心,隻對父母說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學校近,方便上學。父母便沒再沒有疑惑,一切仿佛都很順利一般。

時間又象電影一樣,瞬間三年,過了三年的現在,我仍然沒有回去,即使弟弟已經不再需要父母保護,但是我始終沒有回去,因為自己感覺不到自己要回去的理由。

那一年,我18歲,弟弟12歲。

在閉著眼睛的時間裏,很多人都像父母一樣,問我為什麼閉著眼睛,我答,習慣了。又問我為什麼閉著眼睛也能這麼清楚周圍的東西,我答,就是知道,沒有理由。接著,我被灌上神秘的皇冠,那時,我羨慕他們,什麼也不清楚。

什麼地方才是我的歸屬,什麼樣的歸屬才是屬於我,我真的有……可以……歸屬的……地方嗎?

我清楚的,沒有任何地方是我的歸屬,什麼樣的歸屬的不屬於我,我不會有可以歸屬的地方!

一直一直閉著眼睛,但是眼睛看的見的東西,必然能聽到聲音,縱使閉上眼睛,我也阻止不了聲音的侵襲,他們一直一直在徘徊著,一直一直在害怕的我也明白,我該習慣,是該習慣了。

這樣過著,時間又往後拖延1年,這一年,我19歲,弟弟13歲。

我回過一次家,我沒有機會見到弟弟,也許不見才最好,我已習慣無存在的感覺了。

今年,我已20歲,弟弟14歲。已習慣在人群中迷茫,習慣在黑夜中發呆,習慣對任何事情無反應,也已習慣那夜夜在我耳邊徘徊的聲音,一切都習慣了。

“你困惑嗎?”

走在街上的我,忽然聽都這句問候,不自覺的抬頭,望著商場上的頻幕。畢竟,已經很久沒人這麼問過我了,第一次問我的人是誰呢?已經不太記得了,隻是覺得有人這麼問過我,我真的困惑嗎?

“這裏,並不一定是你的歸屬,但卻是你值得一試的歸屬。”

歸屬,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有歸屬。但是記憶深處,似乎的確有一個是我的歸屬,可是歸屬的記憶已經變的零碎,那還可能是我的歸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