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付坤,他也沒勇氣把最後的秘密說出來,他隻敢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守在付坤身邊,壓著心裏的各種奢望,不去想以後的事。
蔣鬆的手突然從眼前晃過,付一傑嚇了一跳:“幹嘛?”
“你不是吧,這麼聊著都能走神兒,”蔣鬆看著他,“想什麼呢?”
“沒。”付一傑很簡短地回答。
他這時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山邊,學校這邊的圍牆還沒修好,有條不知道被什麼人踩出來的小路一直通向山上。
“沒?沒你還走神兒?”蔣鬆笑了。
付一傑沒吭聲。
“這點你還真是一點兒沒變啊,”蔣鬆看著前麵的小路,“這地兒不錯,晚上過來手電一掃估計能掃著不少直播。”
“回吧,”付一傑轉身往宿舍走,“困了。”
“嗯。”
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吃完飯回來了,都躺在床上。
看到他倆進來,許豪打了個招呼,說是下午發軍訓的服裝:“黑t迷彩褲,看著跟特種兵似的,挺牛逼,不過我就擔心沒我的號。”
付一傑笑著爬到上鋪躺下:“不會,頂多就把寬鬆的穿成緊身的。”
“別擔心,”伍平山慢吞吞地安慰他,“哪屆沒幾個胖點的啊,肯定有號。”
“那可不一定。”一直躺在床上看書的劉偉突然說了一句。
付一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現在胖的人不少……”伍平山還是慢悠悠地說。
劉偉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沒有胖成這樣的,這是特型了。”
“你這人……”伍平山被他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幹脆閉了嘴。
許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小時候太能吃。”
“能吃不一定胖成這樣,你大概是有病。”劉偉繼續說,一臉嚴肅。
付一傑拿出cd機打算聽聽音樂,他就沒見過這樣說話的人。
“啊,是麼。”許豪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正在櫃子前整理自己衣服的蔣鬆突然把櫃門“嘭”地一聲關上了,說了一句:“你丫不會說話就別說!”
“你說誰?”劉偉放下書看著他。
“你猜?”蔣鬆轉身走到自己床邊脫了鞋蹦上去躺著了。
“哎,”許豪一看這情形,趕緊拍了拍床,“都睡會兒吧,好好休息,明天就開始軍訓了,聽說咱們學校軍訓特變態,累著呢。”
“你說誰?”劉偉沒理會他,繼續盯著蔣鬆。
付一傑歎了口氣,側躺著往下看著劉偉:“他不是讓你猜麼?”
“我為什麼要猜!”劉偉提高了聲音。
“為什麼啊……”付一傑笑了笑,“你猜?”
伍平山本來已經躺下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聽了這話沒忍住樂出了聲。
“無聊!”劉偉說,回身拿起自己枕頭狠狠往床上甩了兩下,“無恥!”
沒人接他的茬,幾個人都躺在床上跟睡著了似的,他砸了幾下枕頭,也躺到了床上。
付一傑把耳塞塞好,隨機了一首歌,閉上了眼睛,他昨天晚上沒睡好,中午又吃得太多,現在是困了。
下午一直睡到有人拍他的腿,他才猛地醒過來,一下坐了起來,迷迷瞪瞪地看到許豪站在他床腳。
“起這麼猛也不怕閃腰,你的衣服,”許豪把手裏拿著的一套衣服放到了他床上,“我們去的時候你還沒醒,就沒叫你了,蔣鬆幫你領的,應該合身。”
“謝謝,”付一傑拿過衣服看了看,這種寬鬆衣服大小沒什麼所謂,他也不像付坤那麼講究,“你領了麼?合適嗎?”
“有特大號的,”許豪笑了起來,“我正好能塞進去。”
“蔣鬆呢?”付一傑下了床,發現蔣鬆沒在宿舍。
“跟高中同學出去了,”許豪說,“他同學就在咱旁邊那個建築學院。”
晚飯的時候蔣鬆也沒回宿舍,付一傑跟著伍平山和許豪去食堂吃,剛打好飯坐下,劉偉端了盤子也坐到了他們這桌。
吃飯的時候他們沒叫劉偉,現在誰也不願意跟這人說話,覺得他這人太不好處,現在他這麼一坐下,幾個人頓時話都不說了,全都低頭吃。
付一傑盡管中午吃了不少,但睡了一覺起來,肚子又空了,吃到一半他又去打了一份肉餅和二兩飯。
“看不出來啊一傑,”許豪看著他的餐盤,“你挺瘦的,吃得不比我少啊。”
付一傑笑笑:“我要放開了還能再吃這麼多。”
“你怎麼這麼能吃?吃這麼多?”劉偉也看了看他的餐盤,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嗯。”付一傑應了一聲,劉偉這表情讓他不舒服,就好像他現在麵前放著一頭牛似的。
“吃得也太多了。”劉偉又說。
付一傑放下筷子,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飯卡,舉到他麵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飯卡。”
“誰的?”
“你的啊。”
“不是你的?”
“不是。”
付一傑點點頭,把飯卡放回了口袋裏:“那我吃多少關你屁事?”
蔣鬆是快12點才回的宿舍,宿舍裏的人都已經睡了。
付一傑跟付坤打了快半小時電話,感覺話費估計得吃不消了才掛了電話,蔣鬆站在床邊脫衣服的時候,付一傑還衝著牆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