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完,岑喏便一騎當先,我看見了他青衫飛舞,一雙如墨的瞳緊緊鎖著知夏,而知夏,卻低著頭,回避了他灼熱的視線。
隨後而來的,全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微眯著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來到我的麵前,下馬,全神戒備地盯著我,視線漸漸下移,定在了我和知夏緊緊相握的手上。
岑喏麵上的苦澀一閃而過,看著我,嘴角的笑,有些譏諷:“我早該想到的,‘宸’。能夠在我的婚禮上讓人劫走她,隻有你,才會這樣做。”
我挑眉,上前一步,微微側身,將知夏擋在我的身後,擋住了那些人過於惡心的目光,對著岑喏微笑:“岑少俠果然聰明。”
“請把我的新娘還給我。”
我不爽地撇嘴,嗤笑:“我從不記得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新娘。至始至終,可以站在她身旁的,除了我,別無他人。”
岑喏尚未回答,他身後就有一個人站出來,我記得他,是江湖上的狂刀江豐,他哈哈大笑:“我以為我狂,倒是想不到,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宸’比我更狂妄!”
我微笑,開口:“不必廢話,是男人,就打一場吧!”
是男人,就拚盡全力,贏得這場戰爭,捍衛好自己的專屬權。
我的女人,不是任何人可以窺視的!
岑喏緩緩拔出長劍,劍光冰寒,帶著殺氣。我見他眼底翻湧著戰意,笑了起來,隨意取下知夏腰間的赤煉長鞭,見到知夏帶著擔憂的眸,笑容擴大:“別擔心,去一邊看著吧。”
她默默走到一旁,我看著岑喏,示意可以開始。
我感覺到知夏的視線緊緊黏在我的身上,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心不免柔軟了幾分。
知夏,等等吧,隻要一會兒,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屬於我。
岑喏手中長劍揮舞,在耀眼的陽光中,折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劍光。這一戰,對於他而言,已不關知夏了,而是為了他的尊嚴而戰。
我喜歡這種方式,拚盡全力吧,岑喏,因為,這會是你最為享受或者最為絕望的對決,一切,僅僅取決於你。
我揮著赤煉,打在他腳下的土地,濺起無數塵土,迷住了他的視線,但他卻不在意,依舊以極快的攻勢向我襲來。
啊,果然,是押上尊嚴呢……
我不再客氣,眼見著他手中的長劍已近在眼前,我右腳一點地,迅速退開,岑喏的速度更快,長劍緊緊逼著我,不近一分,也不遠一寸。看著他眉目間越來越狠戾,我兩手拿著鞭子,往他的劍上纏繞,用力,施展輕功,向後飛掠,他長劍脫手,我也便將他的劍扔出。
斜斜地插在不遠處,劍柄微顫。
我將赤煉纏在腰上,向他逼近!
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岑喏功夫也不弱,不過退了幾步就止住了。他雙手彎曲成爪,向我逼來,雙手不停變換,速度太快,形成了無數個影子,我也不敢大意,瞪大了眼看著那些爪影。看到了!我一拳擊上他的手腕,一腳踢向他的胸口。
雖然手背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但見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岑喏,這點傷簡直是賺了嘛……我冷眼看著他慢慢爬起來,如玉的臉龐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塵土,略顯狼狽。
岑喏努力站直了身軀,我不免對他另眼看待,這樣的對手是值得尊敬的。我等著他衝上來,又將他打倒,再站起來,再打倒……
如此,直到他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
我默默走上去,將他拉起來。
他滿臉血汙,嘴角帶笑,輕聲對我說:“你贏了。”
他挺拔著身軀,拿起自己的長劍,努力上馬,上半身趴在馬背上,離開了。
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青竹中,回神,卻見眾多江湖人,都拿出自己的武器,慢慢向我走來。
我嗤笑,上前一步,正準備出招,知夏卻突然擋在我的身前,我看著她綠色的身影,心中萬千滋味不可細說。
“惡女,讓開。”
她卻冷漠了背影,不發一言,強大的氣場一瞬間讓那些江湖人有些遲疑。
“再敢上前一步,死。”
如此冷漠的聲音,帶著決絕的強大。我不自禁,看著她,握住了她緊握成拳的手,軟化了她的尖銳,十指相扣:“不必如此,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