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炎你什麼時候去那裏?”
“安安娜你給我十個喜歡他的理由,我就走!你難道忘記他以前怎麼對你嗎,這種家夥哪裏值得你付出,真是該死!”
程質虎這根比安安娜還彈力十足的牛皮筋打斷道,死活不肯獨自離開,或許他死之前都會拉她陪葬吧。
“別鬧了,你自己回去吧,我真的有話和他說,不是開玩笑。還有,請你以後別說那三個字了,我會不高興的。”
“安安娜!”
“你回去吧。”
“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程質虎!好吧,你要理由是嗎?我可以給你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上萬個,你要聽嗎?呃,我該從哪個說起,嗯,這個吧,我喜歡……”
“別再說了!安安娜你不走就算了,可是別說,真是無聊,哈,無聊啊!”
“不是你自己讓我說麼?真的不用我說,你就會走嗎?”
程質虎頓時啞口無言,眼中的驚奇露出無奈。牆角處另一雙犀利目光緊盯住他,甚至有幾絲驅逐成分……季風炎討厭他嗎?
還沒等那個本應該走掉的人邁腳,有人已先一步離開。
不妙,我得趕緊閃人,被發現躲在這裏偷看就不好了,嚴重影響形象,本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參與偷雞摸狗落井下石的卑鄙行動,至於別人沒看見的就另當別論吧。
快跑快跑!季風炎朝這邊走過來了,自己該不會就這麼容易暴露目標吧,幸好他的腳步被那道軟綿綿的聲音拉住了。
“別走,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去?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
去哪裏?他們要去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基地嗎?要是敢瞞我,惹惱本姑娘的下場就是鏟平那裏,讓歐洲人步行三分鍾直接到達南非。
在季風炎回答之前,我得趕緊離開,好象這裏從來沒有偷聽者,可還是聽見了最後一道遲疑聲,淡淡的,似乎想證明什麼。
“沒有……什麼。”
嘩啦,差點沒跑開,站住站住,停住腳步穩住呼吸,我假裝轉身,輕鬆張望的視線正巧與踏上階梯的那個人相遇。
哇,幸好逃的快,不然與季風炎撞翻可真是糗大了~~得裝作剛剛碰麵才好啊……抬起手臂,我對他微笑揚揚手,還說了句蹩腳的英文。
“Hi,darling!Nicetomeetyou~”
當場愣住的他撲哧一聲笑起來,我不禁呆住了,難道自己說錯了?朝我走過來,他毫不吝嗇揚起好看的笑容,輕快的聲音仿佛天使彈奏豎琴,聽起來很舒服,很舒服。
“來了?”
“呃~~~放學了,來看看你。”
“剛才不是見過麵嗎?”
“嗯,可是還想見,怎麼辦?”
“嗬嗬,你啊……”
“怎麼樣?”
“那就見吧。”
他衝我笑笑,走過去的同時不忘拉住我的手,嘿嘿,感覺真好。停下腳步,他望望四周,又回頭望望我。
“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等下班了再送你回去好嗎?”
“好啊。”
“那你現在先去一個地方。”
“嗯?哪裏呀?”
他不由分說拉著我朝樓上走去,掏出鑰匙打開門,停在房間門口按下開關,一間小小的休息室出現在眼前,我立即奇怪地扭頭望著他。
“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的休息室。”
“你帶我到這裏幹嗎?”
“我想,你肯定不願意回家,所以讓你在這兒寫作業。”
“什麼!寫作業?我秋蕁葉從來沒聽說過作業兩個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感覺有點狂妄過頭,連他的目光都有些詫異,我趕忙打住,嘿嘿嘿嘿笑起來,聲音迅速降低一倍。
他扯出一絲笑容,雙手叉在腰間看著我。
“那你要我怎麼安置你呢?”
“哎,不用管我了~我說了來見你,就是用眼睛看看你就行嘍,你去工作嘛,不介意我當小跟班吧?”
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說成跟屁蟲的,才不要給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他眨了幾下眼,轉過身隨即回頭望了我一眼,爽快道。
“Comeon。”
哇,太高興了,終於可以看到他的工作情況,振奮人心,哈哈。
真是狗屎太多踩髒腳的幾率就越大。剛剛走下樓,又遇到了安安娜,眼尖的她瞟到我們,奮不顧身朝這邊跑過來,臉上的笑靨快肥死一群蜜蜂了。
“季風炎你剛剛怎麼走了呢?咦,秋蕁葉你來了。”
前後語氣差別怎麼那麼明顯,真是長相問題。壓根不想看她,還是違心地朝她笑笑,為了維持自己在季風炎麵前的好形象,犧牲一點是必然的。
瞧見她臉上那個紅紅的手印,我真擔心東窗事發。她將目光轉向我身旁這個人,眼神充滿濃濃愛意,看了真叫人生氣。還未等我的氣囊鼓大,另一個家夥的嚷嚷聲立即引起我的注意。
“高彬快點幹掉他,快點呀!”
程質虎站在正在打電動的高彬身後,手腳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他來了,我目不轉睛盯著瞧時,臉突然被扭轉過來,季風炎淡淡的神情進入我的視線。
“不要看。”
收回手,他向相反方向走去。
咦,他在生氣嗎?盡管褐色瞳孔漂染一些淺色,還是能看的出盛滿排斥。站在旁邊的安安娜表情複雜,臉漲通紅,嘴唇不停顫動著。不管她,我依然執行小跟班的職責,朝他走去,故意探頭張望一番。
“很酸嗎?”
正在調試機器的他轉頭望了我一眼,有些不太明白,我笑眯眯望著他,再向上望望天花板,哇哦,好多小燈,象天上的星星。
“你吃醋了嗎?”
收回目光,笑容繼續掛在自己臉龐,他卻不做聲,手裏繼續忙碌,過了幾秒才肯開口。
“早知道這樣,應該準備一個超級音響,摘掉燈管,把你鎖進房間裏,就算哭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哇~~~太毒了吧?你真的這樣想嗎?”
“想過……”
“嗯?”
“不過不用你身上。”
呼,不知怎的大鬆口氣,感覺他的話似乎真能實現,壓力漸漸扛在肩上,有種突如其來的勞累,再也沒有先前的輕鬆。他揚起臉盯著我瞧了幾眼,目光有些加緊。
“怎麼了?”
“我?”
“這裏擰得很緊,是不是不舒服?”
他指著我的眉毛,手指輕輕滑過去,輕柔似風,卻給人一種越來越難捉住的迷茫……
我會失去他嗎?
不,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不許不許不許,絕對不允許!
一刹那間,感覺他離我好遙遠,因為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安安娜嗎?不會吧,她的存在還不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根本不能成為威脅,可是心跳聲那麼迫近怎麼回事,她的右手拉住季風炎,甚至用灼熱的目光緊巴不放,這才是令我緊張的真正原因嗎?
“我等你下班。”
季風炎驚訝之極,首先壓下眼中的慌亂,取而代之換成凝神冷靜,望著她,眼光有些低勢,另一隻手仍握著螺絲起子。
算了,還是由我幫你把那隻貓爪攆走吧!毫不客氣伸出手,隻用食指中指撥開,她不禁抬眼望向我。不等她開口,我采取先發製人,立即搬出自己的話匣。
“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立即擺出一副禁止靠近的麵孔,隻差張開雙臂了,趁她發愣之餘,故意回頭衝表情淡然的季風炎笑笑。
咦,他怎麼不配合下,最起碼點點頭給予肯定嘛,一點也不支持領導工作。
沒想到這丫頭不是聽話的水牛,強按喝水還強。這次她沒有拿出通用表情,隻是皺皺臉,沒有掉淚,不停顫抖的聲音能聽出忍耐。
“你撕了我的相片。”
嚇~~~死~~~我~~~了~~~
這丫頭扔出的定時炸彈著實威力大,我不由得心虛起來,再也不敢看她,但是沒有低頭,在她麵前我絕對不會退縮,就連腳底的後退動作也不會出現。
可是又無法替自己辯駁,舌頭頓時變拙。這丫頭隻不過平常道出,卻猶如用針狠狠紮了下我的耳朵。為什麼自己會慚愧?她的話聽起來確實殺傷力十足,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沒有穿迷彩服。
處於下風之勢,一道輕輕的解圍聲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籟之音。
“當時她醉了,不知道。”
季風炎繼續擰著機器上鬆掉的螺絲釘,專注的眼神投放在那顆金屬上麵,剩下兩個女生麵麵相覷,彼此很看不順眼,未明說但都很心知肚明。
“可是……”
她竟然無視季風炎替我說情,支吾的可是兩字後麵,說不定比黃河長江還要綿延泛濫,果然……
“她弄壞別人的東西,起碼應該道歉吧。”
這下輪到我愣住了,發怔時刻見季風炎的臉色同樣輕快不到哪兒去,手中的螺絲起子停了一秒又很快旋轉起來。
啊~~~該不會讓我自行處理吧,可是我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怎麼回答?更何況自己根本不想向那丫頭道歉,就像向她低頭似的,才不!臭丫頭真會見機行事,要是能當場揭露她的陰險就好了,不過她怎麼又那麼會自圓其說啊?
“沒關係,也許她真的醉了,算了。季風炎你要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女生醉嘍。”
真摯的目光加上善意的微笑使我倍感慚愧,怎麼會產生這種心理?我應該討厭她的不是嗎。
季風炎的臉上呈現輕鬆態,不再如之前那副不可接近,臉上掛滿淡淡笑容道。
“嗯。”
“我們不打擾你工作了,秋蕁葉,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以前我和季風炎在一起的時候……”
意識到自己仿佛說錯了什麼,她趕忙掩嘴,手卻緊拉住我,回頭衝辛勤工作的季風炎甜甜一笑。
“我帶她去玩,可以嗎?”
停下手中的事情,扭頭看著我們,他遲疑的目光不斷在我們之間徘徊,點點頭表示應允。
可是我不想去啊,誰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什麼心哪!想狠狠甩開她,卻要裝做照樣開心,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失態,這丫頭作秀,我要表演得比她還逼真,看誰演技最棒!想讓我在季風炎麵前出洋相,八萬年後再看吧。
被她拽走的一路,我不斷衝望向自己的季風炎微笑,牙縫裏卻悄悄醞釀小聲的憤慨。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放手,我自己會走~”
“別這樣,季風炎正在看我們呢。秋蕁葉,我帶你去玩,去好玩的地方。”
“他早就上樓了,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馬上就到了,你別急,到了那兒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要帶我去哪裏?該不會是……”
這丫頭拉著我不斷朝前,無論怎樣,她就是使出全身力氣不鬆手,這丫頭真是令人生厭,卻又不知怎麼對付她的招數,尤其現在她竟然把我拉到玩電動的高彬麵前。我正要扭頭就走,她卻預先喊出聲,玩電動的那個人手動了下。
“秋蕁葉你不要走嘛,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請原諒我好嗎?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哪裏冒犯你了,我,我……”
好象嗅到了淚水的味道,轉身回望,果然看見那丫頭又準備奏起雨的節奏。
“STOP!”
慌亂之時,我忙喊出聲,立即引起旁人張望,有幾個唏噓幾聲又轉過去,惟獨那個興致勃勃玩電動的家夥沒有移開目光,黑亮雙眼盯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種目光充滿迷戀。
“嘁。”
高彬冷冷丟了個不屑,回頭還不到兩秒鍾立刻接到了我的狂轟亂炸。
“你嘁什麼!”
“鄙視你。”
他毫不示弱頂嘴,頭又轉向我,這次目光充滿玩味,舌頭甚至咧在左嘴角處,我自動抓起別人盤子裏一顆花生米朝他腦袋扔去,愣住的他忘記躲開,花生米直接蹦極落回地麵。
“啊,臭丫頭你是不是想死啊?我昨天才洗頭呢,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誰,誰讓你罵我~~”
“罵你又怎麼樣,我還要打你呢!”
“你,你打我,我就,我就咬你!”
“哈哈哈,這丫頭是狗呢!狗怎麼叫,嗯?哈哈哈,狗女人!”
“你這個狗男人!”
說完,又拾起另一顆花生米朝他扔去,花生米的主人不滿地瞪了我好幾眼。
“喂,這是我的!”
“借,借兩顆~~~”
我隻好打馬虎眼,那小子不吃這一套,吝嗇的將盤子端在手中,不讓我拿了。盤子突然被奪走,高彬拿起盤子,將全盤圓溜溜的花生米粒向我投去,我頓時成了落難的花生米公主。看我抱頭躲竄的狼狽相,他樂得開懷大笑,旁邊的安安娜和程質虎也一起笑起來。
啊~~~~這家夥總有惹火我的本事,啊啊,更有讓我產生狠K他的衝動!
這個臭混蛋就是喜歡讓我醜態百出,他才覺得開心,真是個壞家夥!現在還叫住一名服務生,不知道又要出什麼餿主意。
“給我來十盤花生!拿盤花生還給那小子。有芒果嗎?椰子也可以。”
臭小子還想用椰子對付我,腦袋壞到抽筋了!
氣衝衝跑回去正要找他算帳,腳底間一滑,啊啊啊,哪個家夥的臭腳丫子伸出來絆倒我,還沒看清楚,下巴身體與地麵來了個完美接觸……
呃~~~~下巴要斷掉了,嗚嗚嗚~~~
“啊,剛剛是那丫頭的骨頭咯噔響了聲吧?還點什麼水果,高彬你快點過來看下!秋蕁葉你沒事吧,喂!”
程質虎關心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雖然心底有點感激他不計前嫌,可是疼痛不斷從下頜傳入全身,嗚~~~~~~~~~~~痛死了~~~~~~~~~~~
“別吵,我要用海南島正宗椰子砸那丫頭!她……”
說話聲頓住,腳步聲漸漸走近,一雙深藍色帆布鞋帶著自己的主人蹲向前打量幾眼,見我不是開玩笑,高彬滿是驚訝,忽而又噴笑出來。
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笑!要是我的小虎牙摔碎了,絕對會把你的牙齒全部拔光找顆最合適的做替補,可現在不是牙齒問題,下頜痛的無法動彈,眼淚簌簌滴落。
可惡,不想在這家夥麵前掉淚,痛楚卻不受眼睛控製,一顆一顆急速落下。他愣了下,不再笑,恢複一本正經。
“你是不是撞到哪裏了?能說話嗎?喂,說話!”
沒看見我下巴撞個結實,是不是明知顧問呀!剛剛還想用椰子對付我,下回我肯定拉一車皮核桃埋葬你!
他詢問幾聲,見我沒出聲,雙手抓住我的胳肢窩,這個家夥要幹什麼?哇哈哈,好癢,可是下頜好痛,嗚嗚嗚,讓人想哭又想笑,想死嗎~~~~
將我扶起來,我趕忙用雙手按住下頜處,一張紙巾遞過來,高彬的臉上有幾分潤色,眼睛不好意思轉向別處,不客氣的聲音卻又泄露深藏不露的一份情誼,還是被察覺到。
“快點擦,真難看,醜八怪~”
你才是醜八怪始祖呢!可憐我現在有口難言,比啞巴吃黃連還難受,不僅因為他的取笑,還有來自下頜的疼痛。
接還是不接呢?要是不接,我是不是真會變醜?還是接吧,接張紙巾沒關係吧。剛剛伸手,這才想起身處何處,抬頭張望時心頓時漏了節拍,高彬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睛望著我,臉上的表情不知代表什麼,我知道自己這下絕對不能接受,就算是真心實意也不行,我必須忠誠自己的選擇。
剛剛接住的紙巾悠然飄落,高彬張大眼望我,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能接受,尤其不能當著季風炎的麵接受,不然會被視為背叛。
“你在幹什麼!秋蕁葉你怎麼那麼不識好歹,為什麼丟掉?你真是個壞丫頭!”
正準備坐下來打電動的程質虎立即起身斥責,替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甚至走過來用手敲了我幾下,我趕忙揮開,躲開些。一旁的安安娜看我的眼神布滿疑慮,或許同樣不太欣賞我的所作所為。
望著眼前三個人,特別是高彬眼中閃過的一絲黯然傷神,我突然拔腿就跑,再也不想麵對此情此景,不想傷害誰,所以別再靠近我,保持距離,大家都呆在固有的空間裏,誰也不要為誰傷心了。
咦,外麵怎麼下起了毛毛雨?沒帶傘,算了,既然跑出來,索性繼續跑回去吧。
今天怎麼淨遇到些不開心的事,還摔了一交,真鬱悶……最討厭摔交了,影響形象其次,下頜碰到地麵的聲音並不是那麼悅耳動聽,愁人啊~~~
哦,下頜好象沒剛才那麼痛了。
“啊~~咦,囈~~”
OK,可以發音了,暗自慶幸恢複力那麼強,盡力不去想剛才那個眼神,不想……
我剛才並未釀成巨大錯誤吧,季風炎應該不會生氣,季風炎……
哦,天哪,他剛說一下班就送我回家,可是我卻獨自跑出來了!心裏明白回去不可能,跑出來正是因為擔心他是否同樣看見高彬眼中那種神情……
噢,真惱!別想了,跑快點,讓雨衝散煩惱,這樣才不會沉浸在悲傷中,為什麼會這樣?頗有些無奈,唉。
停下來吧,別跑了,跑多快也不能避開這場雨,逃避不是辦法,該怎樣坦蕩麵對那兩個人呢?
嘰~~~~
一道輪胎劇烈摩擦地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個戴雨披的女人奮力刹住車,摩托車身向前顛簸幾下才穩定下來。
“神經病!”
這個人罵我?本來心裏已經很不爽,從剛才到現在還沒開口說過話,這個人真是激怒我的舌頭了!
轉身向那個踩油門的女人走去,停在她前麵,我立即滿肚子怨氣全部傾出。
“你說誰?”
“你沒長眼睛嗎?是不是想死在我的輪胎下麵!”
這個女人真凶,聲音尖的可以當針紮氣球了!不過沒關係,現在我簡直怒發衝冠,她的挨罵時刻降臨了。
“你說什麼?死?我看是你特別想死吧!我沒長眼睛難道你長了?我離你那麼遠,犯著你了嗎?”
“喲,你這丫頭還狡辯,好好的人行道不走,死下來幹嗎!”
“原來你真是瞎子啊,難道沒見我踩著斑馬線嗎?技術不行就別怨人,象你這種掃把長相肯定是無照駕駛吧!”
“誰無照駕駛了?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別怪我不客氣。”
“哦,哦~有照駕駛還是這種技術,是不是考駕照時給考官塞了紅包?沒出息,難怪我們這個地區發展平平,就是因為多了你這種拖後腿、沒實力、揮金如土的敗類!”
“臭丫頭你要是再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哦~~~原來你不止庸俗膚淺,而且道德敗壞,缺乏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