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順突然有些心慌起來,急令人叫了黑羽衛統領過來,醉玲瓏聞訊也匆匆趕來,幾人一起提了燈籠破開了門。轉過屏風,卻見曹英正躺在房中的一張遊龍椅上一動不動。
衛統領鼻子嗅了嗅,幾步踢倒床前立著的那架屏風,觸目先看到了一床暗紅的血,醉玲瓏的腿不由一軟,跪坐在地,常順尖利地嚎叫起來:“來人!快來人哪……”
梁王曹英以一種極不光彩的死法薨了,朝野上下一片忙亂。
王妃悲傷過度染了急症,不過幾日也追隨自己的王夫而去。常順護主不力,在天牢中因愧疚一頭撞死殉主。在這不為人知的“被急症”和“被自殺”之後,最引了人注意的是另外兩條消息:一是遵梁王生前一道未發出的遺詔,梁國移都金寧。
另一條消息則是,雖然梁王膝下子嗣稀少,隻有幾名公主,但幸得戚妃娘娘已身懷龍種,太醫診斷十之八九是個男孩,以玉相為首的群臣,慨然於太廟前立誓,此兒一出生就會被加冕為新王,諸臣必勉力扶之!
戚珍兒張開雙臂等銀瓶麻利地為她褪去朝服,取下鳳冠,重又為她穿了件常服,這才坐在榻上半倚了軟枕鬆快下來。
銀瓶極有眼色地跪於戚珍兒身後為她按摩起頭頸和腰背來,太廟立誓,娘娘不去不行,隻那鳳冠委實沉重,雖是隻站了一會兒,娘娘身懷有孕,到底是累了些。
戚珍兒覺得氣血舒暢,一上午的疲憊得了釋放,漸漸有了些睡意,方眼神朦朧間,覺得身後按摩的力度略強了幾分,詫異回望,才發現是蕭遄,正一邊按著,一邊笑吟吟地看著她。
戚珍兒忙坐起身來:“你怎的這時過來了?可有人看到?”
“娘娘放一萬顆心好了,我做事,娘娘還不放心嗎?”蕭遄停了手,輕輕撫上戚珍兒的臉,“一切皆如了娘娘所願,隻待娘娘產下龍子,朝中就會將娘娘請封為太後。我們的兒子就會是新的王上了……”
戚珍兒軟軟地倚進蕭遄懷裏:“冤家,我就知道你行,奴奴現在可隻靠著你了。”微微嬌喘著按住了蕭遄已經摸進自己胸口的手,“好冤家且忍忍,這時節還須得忌著,行不得事呢,你在我肚子裏種的這塊心肝肉兒,可經不得冤家那勁兒呢。”
蕭遄這才收了手,又與戚珍兒囑咐了幾句,悄悄自後頭的暗室走了出來。這些時日他與外祖一同忙碌了好些事體,如今大局已定,外祖已是響當當的攝政大臣,而今後他的血脈,就會是那王座上的新王,一思及此,不由大為暢快。
隻可惜那雙花倒是乖覺,割腕自盡了,不然捉了來好好弄上一弄,也嚐嚐另一番滋味兒。蕭遄心中想著,方才在宮中忍下的邪火騰騰地冒了上來,出了宮幹脆直接打馬奔往杏花樓而去,樓中那名叫愛兒的陪酒嬌娘甚是撩人,上回因事不得上手,此番事了,正好恣意與她顛鸞倒鳳好好銷魂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