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他就時常的抱著她,給她講格鬥的要領。她每次生病都是他在床前忙來忙去。
在她懷孕的時候,他笑的好開心,每天都是一臉幸福的看著她。抱著她曬太陽,溫柔的哄著她入睡。
難道——這就算是雷玉奉對她特殊的愛嗎?
他到底是愛過自己,還是沒有愛過?
他傷害過她,她也曾刺穿他的胸膛……一來,可不可以按照雷玉奉說的那樣‘就算扯平了’?
東裏月思索著,淺褐色的眼中翻湧出一層淡淡的霧氣,“教官,如果我說扯平了……會怎麼做?”你會放過我嗎?從此消失在我餘下的生命中。
她的眼中的這層霧氣真的很淡,就連站在她身邊的仰多都沒有察覺到。
雷玉奉站在她的麵前,她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下巴愈發的尖翹。雙頰毫無血色,白如素紙。她此時的神情帶有著濃鬱的悲傷,悲傷中還帶著三分的期盼,一分的哀求。
“我會……”他明白她在祈求什麼,他故意說的很慢,“試著離開你,但不會放棄你。”
“哦。”東裏月應聲,眼瞼低斂下去。
“我們——扯平了。”東裏月終於抬起頭,對上了雷玉奉的視線,“教官,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但願我們不重要結怨,也不要……”見麵。
但是最後這兩個字,東裏月卻沒有說出,而是留在了唇邊。
雷玉奉靜靜地看著她,眼底隱約有著傷痛,“好,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們不要在繼續結怨了。這把逆血,還給你。”
伸手一擲,將懷裏藏了很久的一把精致的金色刀柄匕首扔給了東裏月。
東裏月一把接住,匕首上還存留著他溫暖的體溫。
“仰多我們走吧。”握緊逆血,東裏月移開了視線轉頭對著仰多說道。
仰多推扶了一下眼鏡,語氣有些無奈和不甘,“好吧。我聽你的。”既然裏月不想讓雷玉奉死,又執意要原諒雷玉奉。那他也隻好順著裏月的意思來。
東裏月裹緊了灰色的風衣,抬步向自己的轎車走去。
仰多緊緊地跟上,抬手示意龍門的人撤離。
龍門的人相互個看一眼,看來這場火拚真的是打不起來了。謹慎的逐個很快撤離,退到停放車子的地方。
就在大家以為,這場火拚真的要這麼黯然結束的時候,在山頂的北側出來衝出來一群黑衣人,那些人手舉著小型機關槍,對著東裏月所在的方麵瘋狂開火。
“不好了!被稻川會的人耍了!”
仰多這邊的人發出一聲警告,不少反應慢的已經倒下了。
北側的空地上,出現的那些黑衣人正是稻川會的人,每件黑色的西裝上都在肩頭繡有兩隻相對立的麥穗。
龍門的人立刻慌亂起來,舉著槍反擊。
然而這機關槍和手槍的威力相差太遠了,手槍的射程、子彈每秒的發射次數都沒辦法和機關槍的比。
這次龍門的人手可能會——全軍覆沒!
所以也不會想到,雷玉奉會在他們要走的時候突然偷襲。
“雷玉奉!你竟然耍詐!”仰多的眼中掠起一層怒意,立刻打開車門掏出手槍瞄準雷玉奉站的位置。
但是,之前雷玉奉佇立的那出空地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
仰多顧不上太多,換上一把重機槍四處尋找雷玉奉的身影。
車外亂成一團,坐在車裏的東裏月全然不會想到雷玉奉會出爾反爾。
一把推開車門,東裏月將手裏的逆血狠狠握緊。剛出門沒兩步,身後一隻大手突然伸來拽住了她的胳膊。
“裏月,別生氣!相信我。這絕不是我下的命令。”
那隻手緊緊的捉住她的手臂,將她身體往前一帶。
東裏月被動的跌入一個寬厚的肩膀中,不用想單憑聲音她就聽的出這是雷玉奉的聲音。
懷抱立刻縮緊,將東裏月牢牢地鎖著。雷玉奉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少天沒有這樣實實在在的抱過她了,也不管她是否同意就把她圈在懷裏。
東裏月使勁的推了推,但是根本就推不動他。她淺褐色的眼中迸出怒火,冷笑著說“雷玉奉,你剛才演的好戲。”
“相信我,不是我安排的!我來之前根本就沒有派人在這設下埋伏。”雷玉奉凝視著她的眼睛,急切的解釋著:“我的確是放不下你,我也沒打算放過你。但是現在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
“我真笨!竟然還會在相信你!我都忘了你雷玉奉的本性,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一隻野獸!相信一隻野獸的結果就是再一次的被他傷害!”東裏月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雷玉奉的解釋,就在剛才她還心軟了,以為雷玉奉是愛她的。可是轉眼間,他就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