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裏月又是冷笑又是皺眉,因為情緒太過緊張,她的雙肩也開始不住的顫抖。
“我說了不是我!裏月,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雷玉奉緊扣住她的肩膀,他最不願意聽到裏月說他是‘禽獸’,“我告訴你,這次我什麼都沒做。”
“你不用在給我解釋了,像你這種人隻配下地獄!”東裏月隻想殺了他,瞬間拔出逆血刺進了雷玉奉的胸膛。
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因為雷玉奉抱她抱的太緊了。
所以在裏月拔出逆血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直到胸口一涼,傳出一陣刺痛之後,雷玉奉竟然可以親耳聽到利刃穿過肋骨所發出的‘哢嚓’脆響。
鋒利的刀刃刺進了一寸有餘,雷玉奉順著疼痛感低下頭,看到紮在自己胸前逆血。
雷玉奉的眸光閃了閃,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字地說道:“你要殺我?!”
他沒有鬆開她,雙臂更加用力的收緊,“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到現在了,你還要繼續演下去嗎?”東裏月的手一直握著逆血的刀柄,眉頭緊緊地蹙起,她的語調冷冷的,譏諷地嘲弄說:“雷玉奉啊,你可真會演戲。我真的以為你是愛我的,我真的以為你會改變,會放過我。正因為你演的太好了,都讓我忘了你是一頭喂不熟的狼!陰險狡詐是你的本性。”
她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此就可以成為過去了。她以為,自己和他已經扯平了。
她相信他了,所以才會下令讓自己的人手撤走。
可是他竟然留了後手,在山上設下埋伏。
她的信任她的罷手換來的竟然會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看到北側空地上突然衝出來稻川會的暗衛,她的心在那一霎就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該死的。她真是笨,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他!
“我沒有演戲,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雷玉奉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咬著牙解釋著,“我找你半年,我一直在想,用什麼辦法可以讓你不那麼的討厭我,這輩子安心的陪著我。我甚至想過等我抓住了你,我就找個鐵鏈把你鎖起來……我在得到你的消息之後,我在見到你的時候,我想的隻是好好看看你。我是真的想結束我們之間的怨恨。”
他一口氣說話之後,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忍著胸口的痛,雙臂死死地抱著她。
他希望,裏月可以把他的話聽進去。
“你還想著再繼續演嗎?”東裏月斜睨著他的眼睛,聲音冰冷。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他的胸口還插著逆血,鮮紅的血已經順著鋒利的刀刃流出。他毫不在乎胸前的刀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信你?”她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逆血,她冷笑著,細長的手指又慢慢攥緊了刀柄,“就在剛才我還很相信你……是從今天開始,我永遠都不要再相信你!”
她冷笑的看著他,素白的手腕一用力就把逆血向他的身體裏又推進了一寸。
“我們的恩怨再也沒辦法了結了,那就在今天徹底的結束。雷玉奉,你還是去死吧!”之前的種種恩怨本來要在今天化解,卻因為他的狡詐而加深了一次。她現在隻想要他死!
逆血刺的更深,胸口的劇痛讓雷玉奉本能的一揮手甩開了她。
他的力氣遠比她要大得多,隻是猛的一甩她就被甩出了飛出,身體一歪栽倒在地上。
她再被他甩出的同時,也把他插在他胸膛上的逆血拔了出來。
刀刃一被拔出,傷口處就湧出大量的鮮血,迅速將雷玉奉的白色襯衣染紅,就連外麵罩著的黑色西裝也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
“你用這把刀……進了我的胸膛兩次了……用手捂住汨汨流血的傷口,朝著她走了兩步,斷斷續續的說著:“看來我們之間的怨恨真的沒有辦法去化解了……說你永遠的不會在信我了,你說……死。”
同樣是這把匕首,已經先後兩次刺穿了他的胸膛。
而兩次都可以成功刺傷他的人都是她——東裏月。
隻有她才能把他傷的如此徹底。
隻有她才會說得這麼絕情,做的這麼絕情。
“東裏月,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麵前,倒在地上的她爬起身子,在看到他的表情不用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好嚇人……
此時此刻,他的原本應當慵懶的容顏卻是猙獰著,黝黑的眼底發出詭異的幽光,眉梢憤怒的揚起,菱角分明的臉龐略微怪異的扭曲著。
他胸口的傷很深很重,他裏麵穿著的潔白的襯衣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寬厚的外套都沒有辦法掩飾他身上飄出的血腥味。
“東裏月,我現在真想……”他看著她的眼神異常凶狠可怕,薄薄地唇角突然向上勾起,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我真想撕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