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溫修誠一起來的還有季大小姐季韶月,二人滿麵春風,攜手坐在永禧堂。
溫槿不由得回想起溫修誠成親前一番擔憂的話語,這幾年季家順風順水,季大小姐並不像傳聞中那樣殘忍蠻橫,和溫修誠恩愛有加,雖然還沒有添女嗣,但溫修誠仍把正夫的位置坐的穩穩當當。
季韶月是個爽快的人,見了溫槿便把她要投資“活色生香”的事說了一通。
“一來,我早就想在妝品產業試試水,隻是沒有途徑,我本來看你就好,是個能做成大事的。二來,你還得謝謝你哥哥,他整天在我耳邊念叨自己的親妹妹做生意如何不容易,我要是裝成個沒事兒人一樣,你哥哥恐怕就要跟我著急了!”
真是喜從天降。
“謝謝大嫂!”溫槿親昵地挽住季韶月的手臂,季韶月玩笑道:“可別來這套啊,你哥哥小心眼兒,可愛吃醋!”
溫修誠耳朵微紅,咳了幾聲,季韶月攬過他,笑著道:“你吃不吃妹妹的醋呢?”
溫槿見二人恩愛的現狀,連說:“真肉麻!”便要出去。
季韶月在身後道:“小妹,你也該定親了,我這裏有一個絕色的男子,要不要介紹給你?”
溫修誠瞥她一眼:“你從哪認識的絕色男子?帶給我見見。”
季韶月見他上鉤,故意說道:“我藏在外院兒,可不能給你看。”
溫修誠見她一臉壞笑,知道上了當,便回頭問溫槿:“妹妹,這裏沒有外人,你跟大哥說,是不是還想著唐家那個小兒子呢?”
提起唐將洺,溫槿發現,忙碌著活色生香,讓她幾乎不曾像之前那樣思念他了。
但還是有些心酸,溫槿搖頭,怕溫修誠擔心自己,便打趣道:“我說什麼來著,人隻要自己生活幸福,就要開始關心別人的終身大事了。我誰也不想,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把活色生香做好,這是我幾年的心血,比什麼都重要。”
季韶月誇道:“小妹有誌氣,女人就是要這樣才好。俗話說男人跟著錢來,你有了錢,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何必戀著一個不知所蹤的舊人呢?”
這話聽著有些薄情,溫槿不置可否,笑著回去了。
溫修誠在家裏住了兩天。
季韶月是個熟練的商人,日日來跟溫槿商議活色生香的事宜。後來溫瓊英也參與進來,說要給溫槿一些來自母親的力量,拍下一遝銀票和一盒金錠。
二哥溫修懿拿出自己的體己,助溫槿一臂之力。
資金忽然間充足了起來。溫槿計劃南下瑞州,由季韶月聯係一個相識多年的胭脂匠,學習技術順便采購原料。
溫家的年輕人興致勃勃,都聚集在溫槿的院子裏,聽季韶月或是溫槿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花朝國男子十五歲便可以說親了,溫修懿已經超過了兩年,但溫家與溫修誠成親時不可同日而語。
高不成低不就,溫修懿的婚事始終沒有著落。
但他自己一點也不急,每日喂魚養花,自稱清閑散人。自打溫槿張羅著要辦活色生香,他就更有事做了,做花樣,看原料,日子比以前充實了不少。
溫槿這番去瑞州,活色生香在江月城的事情便交給了溫修懿。
溫修懿受寵若驚。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按花朝國的風俗,男子是不可以參與母家的事業,在社會上拋頭露麵的。
溫修懿想參與,但又不得不推辭。
溫槿去問了溫太君和母親的意見,二人皆無異議,說:“隻要是正經事,男兒又有什麼不可做的,懿兒多學學也好。”
溫修懿如願以償。
溫槿輕裝簡行,一行人走了近二十天,終於看到瑞州的界碑。
瑞州是花朝國有名的胭脂城,此地溫度適宜,四季如春,原料充足,專門供給宮裏用的脂粉香料,京城裏的達官貴人也常派人到此處尋些新奇寶貝送人的。
民間有這麼一句話:桃腮杏麵出貢西,脂粉香娃自瑞州。
瑞州城裏,遍地都是胭脂工坊,不少外地來的商販在此采購,一條街上,能聽到各種不同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