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嬰?”
二娃奇怪的看著謝心安問道。
我擺擺手,示意二娃接著往下說。
“那天幺妹兒挺著個大肚子,她男人不要她了,她就決定把肚子裏的娃兒做掉。”
大爺緩緩說道,“幺妹兒賣了兩筐水果出去,就收攤了,直接去了第三軍醫大學新橋醫院,那裏離新橋殯儀館隻有百多米遠,對了,附近還有個新橋實驗小學,你娃娃曉得不?”
二娃點了點頭,說自己曉得,大爺就又繼續往下說,“幺妹兒去了新橋醫院,直接就把娃兒打掉了。她回來的時候,我還聽見有些人在小聲議論,說可惜的很咯,打掉的是個雙胞胎,還是個龍鳳胎呢!都三個月了啊,龍鳳胎啊,恁個乖的一對小娃娃,就遭個人親生的媽老漢弄死球了啊......”
大爺沉痛的說著,渾濁的眼角都隱隱有些濕潤,雖然說人老對生死看的開,但是總歸打掉的是一對少見的龍鳳雙胞胎,大爺還是有些傷感,二娃聽了心裏也覺得有些傷悲。
“畜生啊,不是人啊!”
大爺聲調突然變的高亢,憤怒的說道,“娃娃你曉得不?那些被人流打掉的孩子,拿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小的很!看上去就像個拳頭大小的小肉球,但那也是條生命啊!卻被裝在垃圾袋裏,和醫院那些廢棄的紗布,用過的棉球,還有針管這些東西,一起丟進了垃圾堆!”
“還有些畜生,我聽說他們專門高價收買流產的嬰兒,送給那些富翁們吃,說是吃了可以延緩衰老,增強生命。畜生啊,這是在作孽,作死啊......”
大爺滿臉痛心的繼續說著:
“過後幺妹兒天天都沒精打采的,聽說經常有人晚上在樓道裏聽到過嬰兒的哭聲,慘的很。”
“這兩個小娃娃,他們還是不肯走啊,唉,怨恨太重了,都殺了好幾個人了,他們還是不肯收手嗎……”大爺的神色變得複雜,有些悲傷的歎息。
“大爺,你說的嬰兒殺人是怎麼回事?”
二娃繼續問道。
大爺狠狠抽了口葉子煙,痛心的說道,“天天都有人抱怨那,說晚上樓道裏有嬰兒哭,卻又看不到人,媽媽不要他們了,也不再理他們了,嬰兒很傷心。打胎的第七天晚上,樓道裏的燈就壞了,電梯也開始出毛病,連著嚇了好幾個人......”
“大家就都抱怨打胎的幺妹兒,說她是掃把星,都是她帶來的災難,要把她趕走。”
“幺妹兒後來莫法子,隻有搬走,那天她收拾好東西,全部搬到電梯裏,結果就聽到咣當一聲,電梯一下子就突然往地下掉,還好命大,幺妹兒差點摔死,現在都還在第三軍醫大新橋醫院躺起的喲!幺妹兒現在都沒醒過來,我聽別人說,叫什麼樹人?”
二娃當即對大爺解釋道:“那個叫植物人,是說人不能吃也不能動,隻是剩下一口氣,就像是個植物一樣,所以叫植物人。”
“造孽喲......”
大爺看了二娃一眼,繼續說道:
“電梯懸吊吊的在半空吊起,那個打胎的幺妹兒已經昏倒在電梯裏麵了,她的臉上,身上到處是血,臉也發白。我那天剛好經過那裏的樓道,就看到一群人在圍觀。這些人找來鐵棍子,好不容易把電梯門撬開了,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擠過去一看,就是那個幺妹兒!她今天早上還笑著跟我打了個招呼,說了兩句話呢,沒想到就遭難了。”
二娃聽到這裏,頓時都覺得渾身發冷,明明現在是在太陽底下,他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絲陰影......
我聽到這裏,頓時都覺得渾身發冷,明明現在是在太陽底下,我心裏卻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絲陰影......
“一群看熱鬧的人都圍在周圍,正在這時,電梯裏突然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哭聲,聽起來淒慘的很!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用爪子抓人的心一樣......”
大爺說到這裏,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似乎是感到口渴,咕嘟一聲喝下一大口茶水,繼續對二娃說道:
“我知道幺妹兒出事,肯定是那兩個被她打掉的孩子幹的,可是沒人會信我。死去的孩子會殺人?說出去肯定沒人會相信的,像這種奇怪的事情,我小時候經常都能遇到。唉,現在的年輕人那,神鬼不敬,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作吧,早晚會遭到祖宗的報應的。這時我餘光瞥向電梯,我看見兩個巴掌大小的孩子趴在電梯上,這兩個孩子全身血肉模糊,肚子上殘留這一截被剪短的臍帶,臉色白的可怕,歪著頭看著我,捂嘴偷笑,他們全身是血,看上去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