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六卷(2 / 2)

寧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第一次生出一種自己像是被一團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以至於讓他有種六識混沌之感。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本座為何會怕。”

君遲笑了一下,眼神溫柔,道,“你說呢。怕自己被拉入凡塵,怕產生情愛,怕被情愛心魔纏身,怕汙染你那天生仙體。”

寧封道,“我不怕。但我不會有情愛。”

君遲還是笑,“我才不相信。你對我撒謊,又能對你自己的心撒謊嗎?”

寧封道,“你何出此言?”

君遲又按住了他的肩膀,低下頭去親他,寧封的手穩穩地擋住了他,君遲卻抓住了他的手,又親到了他的嘴唇上,寧封眼神暗沉了下去。

寧封毫無這方麵的經驗,雖然這世間各種事,在他的眼裏,都沒有任何新鮮的,但是此時,他卻的確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怎麼做,而那種被君遲親吻的感覺,的確如君遲所言,他被拉入了凡塵,拉入了六識也被蒙蔽的感覺之中。

君遲的手已經抬起來捧住了他的臉,不斷舔吻他,雖然寧封像個雕像,不為所動,但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淡淡的桐花香氣,他身上清淨如水的氣息,他便滿心幸福。

他知道自己愛他,仰慕他,又疼惜他。

君遲不停歇地親他,寧封總算有了點反應,手摟住了君遲的腰,君遲黑幽幽的眼眸,靜靜看著寧封,啟開了他的唇齒,加深了這個吻。

寧封一直是不主動,也不反抗,君遲怎麼勾引他,他就怎麼順著他。

君遲親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放開了,他在寧封的麵前又跪下了,抱著他的腿不放。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

寧封的手指挑起君遲的一縷發絲,看著發絲從他的手指尖滑落,一如流逝的一切,其實不會回來,但他還可以再次抓住。

寧封摸著君遲的頭發,君遲跪了很久,直到夜深,圓月升在半空,院落中月色如霜。

房間裏一邊的燭台上,燃著凡間的燭火,燭光淺淡。

君遲抬頭看寧封,說道,“寧封,我是不是對你大不敬了。”

寧封繼續摸他的頭發,應了一聲,“嗯。”

君遲道,“你生我氣嗎?”

寧封又“嗯”了一聲。

君遲又問,“那你會罰我嗎?逐我出師門,或者廢掉我的功法?”

寧封的手指頓了一下,道,“不會。”

君遲卻道,“你真這麼做,我是不服氣的。不過,你不這麼做,我當然就很高興了。其實……”

因為看寧封一點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君遲又變得嘮叨了,說,“其實,你想參想凡人之道,卻從來沒有成功過。我覺得根本原因,是因為你想參想,但其實從來沒有融入過。你害怕它,所以,你想,卻也從心底避著。你害怕一切會引誘你的東西。你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不是將這些扔掉,而是你融入它們,最後知道,它們不必避諱,不必去躲開,它們即使是你的一部分,也不會影響你。它們和你的道一點也不衝突,甚至是其中的一部分。也許,你生為天生仙體,卻有那種種缺陷,何嚐不是因為你沒有真正融入這世間。我願意陪你走所有的這些路程,你願意嗎?”

寧封眼神幽淡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本座不是柳君晏。”

君遲肅然道,“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已經明白。”

寧封正要再說什麼,院落的禁製就被觸動了,朱煜一進入這個院子,就相中了院子中央的那棵花樹,他在上麵窩著不願意進屋,此時,他則在院子裏叫喚了兩聲。

君遲馬上起了身,人已經閃了出去,朱煜從樹上飛下來落在了君遲的肩膀上,君遲解開了院落門上的禁製,就去開了院門,門外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君遲看到他,就笑著道,“樂璃前輩,今天在湖中發現你的氣息,就知道你晚上會找來。”

樂斑從樂璃的懷裏探出頭來,對著君遲搖了搖腦袋,表示問候之後,他就對著朱煜齜了牙吐舌頭。

朱煜撲扇了兩下翅膀,“叔叔,這條蛇很好吃。”

樂斑因他這話更來勁了,要過來咬朱煜,但是被他哥給按住了腦袋。

君遲請了樂璃進院子裏,就把門又關上,重新下了禁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