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啞巴?”
“你叫什麼名字?對哦,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不過還好啦,你胳膊這麼多,啞...”
“我沒有名字。”
出乎女孩的意料,男孩竟然開口說出了話,隻是嗓音是那麼的沙啞,就像兩塊幹枯的木皮在相互摩擦。
“呀!你會說話呀?那你剛才怎麼不說話?知不知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很無聊的好吧。”
“...”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
“哼!你不說話那我也不說了!”
女孩氣鼓鼓地叉起腰背對著男孩,不過沒一會兒又轉了過來:“我娘說沒有名字的人最可憐了,死了連閻王都不收,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唔——你有八個胳膊,就叫八蛸吧。咯咯咯,八蛸,咯咯咯...”
女孩起完名字自己就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記住了哦,我叫黎夢,你就叫黎蕩吧。”
“黎夢...黎蕩...八蛸?”
“...”
不久,黎夢就被放出了地牢,而黎蕩則又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不同的是,往後的日子裏不論風吹雨打,黎夢每晚都會帶給黎蕩一個饅頭。
十年過去,癡夢長得越發出落,隻是身上的淤傷卻也越來越多。
黎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又是數年過去。
黎夢一如既往地來到了地牢前,隻不過這次她卻是帶著一個精美的食盒。
“八蛸,你說人為什麼要活著呢?”
一襲紅衣的黎夢靠在牆上輕聲地呢喃著,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黎蕩。
黎蕩扒飯的動作一僵:“不知道,不過活著肯定比死了好。”
“是呢,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黎夢聞言展顏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黎蕩後便轉身離去。
她沒有說鑰匙從何而來,但是黎蕩知道,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青樓中一個弱女子又能以什麼方式呢?
黎蕩緊緊攥著手心裏的鑰匙,默默看著黎夢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是夜,黎蕩逃出了地下青樓,仰望著十多年來都未曾見到過的月亮,他的心裏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該有的高興與激動。
啊啊啊——
黎蕩仰天怒吼,渾身縈繞著濃烈的黑氣,一個來自地獄的八臂惡鬼就此誕生。
整個地下青樓被黎蕩用最殘忍的方法血洗一空,此夜天上的月亮因她而紅。
...
伴隨著畫麵的消失,虺王和江慕悅的石像上飛出兩個相互依偎著的靈體。
與此同時,半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個陰森的鬼門,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黎蕩,你氣數已盡,還不速速到地府伏法!”
聽見這個聲音,黎蕩歉意地看向懷中的黎夢:“夢兒,對不起,我...”
黎夢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壓在黎蕩的嘴唇上:“八蛸,這次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好。”
黎蕩注視著她良久,重重點了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