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春訂好了一家鏢局,鏢局的人想裝好貨後趁夜出發,見是兩名女子便好心幫宛晴主仆搬運貨物,押鏢的一名鏢頭麻利的囑咐手下搬運貨物,見大多是皮貨便對宛晴說道:“姑娘現如今能在涼州城內買下如此多的皮貨還真是好本事,這麼多上好的皮貨近兩年在這涼州城簡直少見!”
宛晴一聽這話不對啊,便趁機詢問了一番。
“鏢頭說笑了,我一個外鄉人都知北地涼州盛產皮貨,棉花,這區區這些皮貨而已你這個本地人又怎會少見呢?”
那鏢頭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穿著羊皮襖,小麥膚色,有著一雙精明且亮的雙眼,一看便是常年走鏢,經驗老道之人,隻見他笑了笑說道:“姑娘有所不知,以前的涼州城確實人煙鼎沸,往來的客商數不勝數,大多都是來此做皮貨生意的,那時的皮貨、棉花又好又多可現如今這兩年..........哎......!”
這鏢頭欲言又止,宛晴見狀,反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便緊接著問道:“現如今怎麼了,難不成這皮貨是因為天災,還是人禍導致的越來越少?”
鏢頭低下頭沒有答話,隻說了一句:“姑娘一介女子在外鄉多有不便,也有危險,這如若辦完了事還是早些返程吧,莫要在此耽擱了。”
這鏢頭說完,便隻字不提扛起一箱貨物下了樓,這鏢頭的舉動反倒讓宛晴更加疑心起來。
忙忙活活了好一會,鏢局的人才整裝待發,宛晴見事已成便準備上樓休息,回身間不成想竟又遇到了那日在前廳吃飯的一群人。
宛晴本就對這些人的人份存有疑慮又見這群人似乎有些怒氣浩浩蕩蕩的進了二樓的房間,宛晴想試著看出些端倪於是便在後小心跟隨,像是無意路過般,等這群人關了房門,便加緊腳步上樓確認是哪間房間後,看了看四周,靠在門邊偷聽。
“大哥,這宣王竟如此囂張,敢對我們動手,簡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裏,不如哥幾個今天趁夜將他殺了,反正是蕭國的皇子,殺了他不僅能向主君邀功,還能為三弟出口惡氣。”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魁梧的商國人,氣的滿臉通紅,看了看一旁方才被溫潤弄傷手腕的兄弟。
隻見受傷那人手綁白布似是手骨已斷,額頭微微滲汗,聽身邊的同伴提起蕭成宣的名字,也是怒目不忿,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一身的怒火無處發泄。
可為首的那位商國人倒是顯得稍許鎮定,見自家兄弟吃了虧,現下又有怒氣在身,如若不加規勸恐生禍亂便開口勸解道:“如今我們是在蕭國的土地,如果此刻惹怒了蕭成宣,不緊我們在涼州性命不保,最主要的是怕壞了大事,到那時主君不僅不會獎賞,反倒會降罪於你我,不如諸位兄弟先暫且忍耐,等到蕭國大廈傾頹之時,便是咱們哥幾個的複仇之日。”
“可是大哥,我們已在涼州等待了數日,這蕭成宣何時能安排我們的人進城與我等彙合,如果............”
“砰.........”
屋內的另一名看似有些瘦小的商國人話未說完,隻聽見門邊似是有人輕撞了下房門,便停止了說話,其他人也開始了警覺,步履輕盈緩慢的靠近門邊處。
這時門外的宛晴還不知屋內已發現有人偷聽,方才她在門邊隱約聽見了蕭成宣的名字,想仔細聽聽屋內人所說些什麼,於是便身體前傾耳朵緊貼門縫處,可誰想手肘不小心撞了下門邊,宛晴以為不妨事,畢竟聲音不大,可對於常年練武的人來說,聽力也異於常人,毫不知情自己早已暴露。
而這時另一間房間突然打開房門,伸出一隻手將宛晴拖於房中。
那商國人輕輕靠近房門,快速打開門,卻隻見一條空空的走廊,又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才稍稍安心,又將房門關上。
而被拖走的宛晴,正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阻止了她大聲呼喊,於是宛晴開始掙紮,還沒掙紮開來,眼前竟出現了一張在熟悉不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