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宣環顧了一下沈府臥房的四周,冷笑了下,指著房頂說道:“這房中雖清理的幹淨,不留一絲華貴之物,可這狐狸尾巴終究藏的不住,你看這房梁是用百年的金絲楠木所造,金絲楠木具有耐腐、避蟲、冬暖夏涼、不易變形的特點,且紋理細密,木材內裏有金絲和類似綢緞光澤的現象,一根成年的木頭便是千金之數,這木頭從古至今都是以皇室建造宮殿居多,民間百姓很難買的起,卻不想在這小小的涼州,卻能見到這成色皆佳的上品,那沈茂剛剛說,這宅子是涼州百姓為感謝他奉公廉明特為他而建,真所謂是無稽之談,不要說眼前這幾根金絲木,便是這房沿下的數片琉璃瓦這涼州百姓也很難買起,所以這沈茂是給咱們唱了出“空府計”。
蕭成宣洞察一切,這些當官的伎倆還瞞不住他,溫潤在一旁讚同蕭成墨的說法,點了點頭說道:“王爺,猜的沒錯,宴會時,王爺拒絕在行宮休息,執意到沈茂的府邸,當時溫潤便觀察到沈茂與其屬下李師爺互通眼色,等那李師爺行色匆匆的出了門,屬下便緊隨其後,果然,李師爺入了沈府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沈府後門便出入十幾名丫鬟、小廝抬著許多紅木大箱,甚至家私,到了一所民宅,屬下一經打聽,正是李師爺的宅邸,現在這沈府上東拚西湊的家私,皆都是李師爺在城中百姓家裏出錢購買,趁王爺還在宴席上匆忙擺放的,所以才淩亂沒有章法,沈茂想蒙混過關,掩蓋其貪斂錢財的罪行,真是癡人說夢,如今聖上派王爺來此調查北地賦稅之事,王爺大可將沈茂繩之於法,回宮複明。”
蕭成墨心中自有盤算,行至到臥塌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床上的灰塵,溫潤見後隨即掏出手帕遞到蕭成宣的手裏,蕭成墨用手帕一邊擦了擦手一邊在房中悠然踱步的說道:“沈茂之事,暫時不急,事到如今是要先將商朝的暗探放進城來,這樣你先去查看一下城牆駐守的都是些什麼人,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立刻將這批人換掉,不過你不要露麵,讓“他們”出手即可。”
又過了一日,宛晴與小春正要出門,想著再到別的地方打聽打聽皮貨,棉花的生意,剛下了樓,便又看到了那日吃飯時的幾名大漢,宛晴又看了看竟越看越不像是蕭國人,蕭國男子多數都長相秀俊,談吐儒雅,並且不會攜帶耳飾,而這幾個人,耳洞清晰可見,而且各個膀大腰圓,身材魁梧,雖刮了胡子,但也不難讓人看出他們原本胡茬的位置,宛晴曾在店裏有客商描述過各國人長相的特點,其中便有一個國家的描述人與這幾位近乎類似,便是商朝人,誰人不知,商朝與大蕭不睦已久,商朝也時常邊境來犯,兩國水土不容,各自為營,如今竟在涼州看到商朝人的身影,宛晴覺得此時必有蹊蹺,但她也無法確定,並且她一屆女子,又能有何能耐,雖心存憂慮,但也隻能靜觀其變,不要擅自招惹的好,於是主仆二人便出了客棧的大門。
剛巧路過初來涼州時逛的第一家皮貨店,宛晴見反正這家也不誠心賣貨索性就不進去浪費時間了,便徑直略過,其實屋內得掌櫃竟跑了過來。
“哎……這位小姐……請留步,前幾日您不是想買皮貨嗎,今日我這店裏剛到了一批,不知小姐有沒有興趣看看!”
“呦,這怎麼今日是黃道吉日不成,隻今天賣貨,平日就不成,”
那店家見宛晴的調侃,尷尬的笑了笑道:“小姐勿怪,那日家中有事,匆忙回家,所以才冷落了小姐您,如今家中事情已經辦妥,小姐可以到店中隨意挑選。”
宛晴相信他的話才怪,怎麼那日你家有事,難道整個涼州的皮貨店家裏都有事不成,不過他既然打算開門售賣,自己便進去看看,也了解了解行價,於是便與這皮貨店的掌櫃返回店中。
進了店宛晴定睛一看,這店裏的貨物是一樣沒多,一樣沒少,連貨物位置的擺放都與那日一模一樣。
於是宛晴又指向那日看好的青狐皮再次詢問了遍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