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林寫了封信急匆匆的出門,並沒有留意到昏暗的天色背後跟了兩個人影。
……
時間一天天過去,許曉瑜已經辦好回城的介紹信了,這次回去開春就直接去a大了,她回頭看看這呆了快兩年的地方,心中還是感慨萬千。
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的時候,坐在牛車上聽人閑聊,她才沉浸八卦之中,忘記了離別那點憂愁。
馮玉林前些天路上竟然遭了賊。
那賊見他手上沒有值錢東西,竟然喪盡天良的打斷了他的手和腿,還不知道喂了馮玉林啥東西,把人毒啞了,村裏人發現的時候都過了一整晚上了。
人送到醫院命是救回來了,手腳還有聲音沒辦法挽救,腦袋受了刺激好像還有點偏癱,不隻說不出話,還阿巴阿巴的流口水,算是廢人一個,下半輩子隻能坐凳子上,靠人救濟才能過活。
村長盡責的報了警,也沒查出啥來,還是跟上次一樣找不到其他證據,唯一的受害者也說不了話,寫不了字,加上沒有家人撐腰,村裏人多少不太待見他,也懶得管。
許曉瑜聽的是目瞪口呆,想也知道馮玉林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了,他幹不了活,如同廢人,就算村長稍微救濟一下活到78年知青返城,家裏人也不會一直養他。
活著還不如死了。
這一招實在太狠了,旁人猜不出,她卻猜測是柳家人幹的,第一次幾人爭執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柳家人並不是什麼受人揉搓的軟包子,當然馮玉林更不是什麼好鳥,隻能說踢到鐵板了。
聽八卦期間也到了縣城,許曉瑜提著東西匆匆的上了火車,不再想這些事,她坐了幾回這時候的火車,一上車就熟練的找起了座位,東西放好了想去打杯水。
不料撞上了對麵鋪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她趕緊道歉。
“不好意思啊同誌,沒撞到你吧?”
那人似乎語氣有些不愉快,站在原地動都沒動,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她。
“……撞到了。”
許曉瑜心裏一跳,趕緊抬頭,對上了輝哥那雙凶狠的眼眸,隻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到可以買彩票了,如果這個年代可以買彩票的話。
“這樣啊,實在對不起同誌,我躺著睡會兒,你先忙吧。”
她動作僵硬的坐了回去,杯子都塞到了包裏,也不嫌床鋪髒了,攤開就要躺床上,祈禱自己的臉沒有被輝哥看見。
但是眾所周知,臨時抱佛腳的祈禱一般沒啥用,輝哥也不忙著幹自己的事了,也學著她坐到了他自己的床鋪上,用一種死亡的眼神凝視著她。
那種眼神似乎可以穿破被子,許曉瑜渾身僵硬,知道躲也躲不過,索性鑽了出來,臉上露出三分驚訝,三分驚喜和四分激動,擠出一個笑容。
“輝哥!怎麼在這兒遇上你了?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