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皮笑肉不笑,“是嗎?”
“是啊,這狹窄的車廂,因為咱們輝哥都蓬壁生輝了!輝哥你肚子餓嗎?我這剛好有兩個包子,在縣城買的,還熱乎著呢……”
許曉瑜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有狗腿子的天分,一切都是心酸淚罷了。
輝哥打量了她一眼,視線在她那藕粉色的棉服外套上停留了一瞬,陰陽怪氣道。
“我就不吃了,你留著自個吃吧,怎麼今兒個見了你穿的這樣光鮮?我怕把你吃窮了,下回又套破布爛麻的,多難看呢。”
“……”
“這是回家過年去?”
“……對。”
輝哥沒說話了,坐在位置上幹自己的事,似乎在本子上算什麼東西,算好了又跑到後麵的床鋪上和一起的兄弟溝通,把許曉瑜忘了似的。
她鬆了口氣,拿了個搪瓷杯就想去打杯水,打水是掩飾,借機問乘務員能不能換位置才是重點,隻要能換,多加錢都行。
不料輝哥抱著本子寫寫畫畫,慢悠悠的走了回來,似乎自言自語的開口。
“別費心思了,你能找著空位,我跟你姓。”
許曉瑜動作僵在了原地,還是不死心,假裝沒有聽到似的,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像霜打了的茄子,呆滯著盯著窗外後退的枯木。
“你好像很不想看到我?”這次輪到輝哥疑惑了,他摸了摸頭上的疤痕,十分不爽。
“因為我長的難看?”
那倒不是,許曉瑜摸著良心說輝哥長的還是不錯的,但那種害怕跟長相有關係嗎?誰跟一個喜怒無常拿家夥打人的社會人呆在一塊兒都害怕啊。
看她不吭聲,輝哥又自言自語的介紹起了自己。
“我這趟是去g市,忙完可能也得年後回來,你呢?”
“我不回來了,過完年直接去學校。”
許曉瑜也不藏著掖著。
是啊,自己根本沒有必要怕他呀,反正這次也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麵了,什麼輝哥煌哥的,也隻有在這小地方有點關係,她才不怕呢。
輝哥似乎沒料到她的回答,愣了一瞬間才開口。
“學校……你參加了高考?”
“沒錯,首都大學a大呢。”
她揚起下巴,顯得十分驕傲,輝哥麵色似乎有些落寞,正當她以為花了眼,想仔細看的時候他又恢複了那副陰陽怪氣的表情。
“不錯嘛,大學生就是聰明啊,怪不得之前把我騙得團團轉,你也別開心太早了,指不定還能再遇見呢。”
許曉瑜低頭想了一下這個可能,確實是有可能的,輝哥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人,加上人脈關係90%以後能發達,剩下的10%是把自己整到局子裏去了。
現在管的嚴,以後開放了走南闖北的,指不定還真能碰到。
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也不驕傲了。
“輝哥說的是!”
輝哥似乎又不爽了,“我叫項輝,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許曉瑜惶恐,“輝哥,這不太好吧,多冒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