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瑜總覺得他這句話是在回應她的上句誇周易安的話，盯著他瞄了一會，又拿了幾個塞到嘴裏嚼了嚼。
“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周知青呢，那你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好厲害……”
果然，程舟的眉眼舒展開了，即使是微弱的一點變化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
無語片刻，許曉瑜的視線慢慢的移到了桌上的書本上，想起來程舟過來肯定是看到這些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沒問。
“……你看到這些書了，不好奇我為啥突然開始搞學習了？”
“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會說的。”
好吧……這種感覺就跟上次和他一起去縣城，程舟也沒有問自己賣的那些豬肉是哪來的一樣，很奇特又意外有一種被尊重的感覺。
她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第一次問起了他從前的事情。
“程舟，你說你從前是在部隊，那為什麼突然下鄉了？去了部隊應該不會強製要求下鄉的，這其中有什麼變故嗎？”
“嗯，那時我家裏出了一些事情，家人商量讓我從部隊暫時撤離，找個偏遠的地方下鄉呆一陣，沒想到一呆就呆了兩年。”
許曉瑜有些驚訝。
“那你以後還會回部隊吧？”
程舟家裏這種條件想要回去其實挺容易的，至於下鄉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家裏或者部隊有什麼隱患不適合他待下去，等隱患解除了，自然又調會回去。
程舟怕她誤會什麼似的，點頭馬上又開口。
“會回部隊，但是我們的關係不會有變化，不管在哪裏，得了空我都會過來看你……何況，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那天政策放開知青都能回城了呢？到時候我們都在a市，兩家離得也近，還可以……”
他越說耳朵越紅，許曉瑜卻注意到了他說的知青回城的事，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她還會覺得是隨口一說，程舟說的話可能是真的聽到什麼消息了。
現在離知青大範圍回城也沒有幾年了，一些掌權人士收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不過她沒有直接問什麼。
“那些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說這些還早呢，你的一個月對象試用期還沒到，咱們能不能成還有待討論……你大概什麼時候回去a市？”
“……可能是明年。”
聽到試用期的事，程舟幾乎是瞬間有點不開心了，明明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許曉瑜就是能看出各種細微的情緒。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總喜歡盯著他觀察，邊看邊笑。
“明年啊……你最近表現的不錯，如果能繼續保持下去可以提前轉正，咱們正式開始談對象，程舟同誌，你對此有異議嗎？”
“沒有異議。”
程舟變臉一樣的又洗了許多野地瓜，看起來乖巧極了，是的，雖然許曉瑜也不想用乖巧來形容他，但是程舟有時候就真的很“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