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婉搖了搖頭。
“地方是我選的,雖然偏了一些,但是落個清淨,離上工和學校也不遠,亭山這陣子趁著學校放假就在忙活這件事呢,他一個人幹不來,請了村裏和隔壁村的人來幫忙蓋房,我上工沒空幫忙燒火做飯,就讓亭山按日子給了工錢,也算不勞煩大家辛苦一趟。”
周亭山本來說想蓋個兩層的房子,被她製止了,心想的不如節省一些錢以後存著用,村裏的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亭山雖然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但還是聽了她的話蓋了個一層的。
其實現在過了插秧的時候,剛好空閑幾天,請村裏人蓋房都是一句話的事,最多管吃管喝,大家也不會要工錢,但是如果管不了飯,也就不好意思不給錢人家了。
許曉瑜上工時老遠的張望了一眼,那房子蓋的進度還挺快,應該很快就能完工。
結婚這樣的大事村裏人還是很看重的,大家都是看著周亭山長大的,知道他家中沒有老人幫襯,女方娘家也不上心,有熱心的嫂子幹完活就找到小兩口叮囑嫁娶事宜。
除了簡單的瓜子喜糖,新棉被臉盆,痰盂和熱水壺,還要事先提前讓村裏會寫字的長輩寫好請柬,找村裏做飯好吃的嫂子來撐席。
說完這些交代事宜,又把結婚當天的迎娶詳細的給倆人說了說,怕小年輕什麼都不知道,有嫂子說的很詳細,讓楊婉婉聽得羞紅了臉,默默點頭。
時間進入六月中旬,男女主在準備蓋房結婚,許曉瑜也認真一點搞複習了。
程舟有時候過來找她看見她在寫題,眉眼有些疑惑,但是看許曉瑜沒有主動說起,也繞開了這個話題。
“吃野地瓜嗎?我剛去山上采的。”
自從確定了對象關係,程舟三番兩次送東西來給許曉瑜,性子也變得十分溫柔,有事沒事就找許曉瑜,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其他知青看到也從驚訝到麻木了,從一開始的祝福,到看見這兩個人的莫名心情不愉快,他們不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單身的憤怒。
許曉瑜停了筆,習慣性的探頭一看。
籃子裏一個個淺紅的小圓果,看起來特別有食欲,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個東西,新奇的拿著把玩了一下,有些不敢下嘴。
“山上摘的?你怎麼突然想起上山了,前些天下雨泥土都被衝垮了,山路不好走吧?”
看她遲疑的盯著籃子,程舟接了井水過來,一個個洗幹淨了遞給她。
“重新找了條小路就上去了,周易安說那裏有野地瓜,我就去摘了一些,我剛才吃過一個,味道還不錯。”
見到他“試毒”了,許曉瑜才接過來塞到嘴裏,很清甜的味道,水分也足,味道果然不錯。
“甜甜的,還挺好吃,周知青真是什麼都知道啊,村裏小孩天天在山上玩都沒發現呢,他還挺厲害……”
他頓了頓,又洗了一些遞給她。
“是我提議去山上找找看的,周易安隻是發現的早……先前有知青在山上找到不少野果,大家都去摘就沒了,今年果子熟的早,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