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餘悸。

到了醫院,照例是他先下車離開,我等到停車場沒人後,才從柱子外走出來,準備上樓。

而就在這時,前麵轉角處一個人影直直的朝我走過來,我猝不及防,被抓了個正著,隻能結結巴巴的跟她打招呼,“護、護士長,好巧啊,您怎麼在這裏啊?”

“不巧。”她朝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我眼尖的看到,那張照片正是我從阮澤明的車子裏出來的樣子,她偏了偏頭,目光中露出幾分深意,“走吧,去我辦公室談談?”

我被人抓住把柄,隻能任人捏扁搓圓,跟著她去了辦公室,一路上,我一直在給阮澤明發消息,問他怎麼辦。

結果,他居然一次都沒有理我!

我生氣的把手機裝回包裏,準備看看護士長要搞什麼幺蛾子。

結果,到了她的辦公室,她卻把輪轉表遞給我,問我願不願意去婦產科輪轉一個月。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輪轉,是常有的事,但是大家最不願意去的,就是婦產科。

不僅累,還事兒多。

萬一產婦出了什麼問題,就算是把自己的棺材本砸進去,也不夠賠的。

我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怎麼忽然要我去婦產科輪轉?我不是在眼科做的好好的嗎?”

“這是我考慮之後的決定,你好好想想吧。”她收回了手裏的表,手指若有若無的摸著手機邊緣。

我知道她在拿早上的事威脅我,即使苦,也隻能認栽,“好吧,我同意去婦產科。”

說著,我就從她手裏接過那張表,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桑柔,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這話讓我一頭霧水。

我以為她是找不到願意去婦產科輪轉的人了,才拿著在這個把柄威脅我去,這在醫院裏是常有的事,也就沒在意,收拾東西,就去了婦產科。

到了婦科,那裏沒有一個我熟悉的護士,我拿著東西,小心翼翼的跟休息室裏的幾個護士打了個招呼,沒一個理我,我特別尷尬。

好在,最後進來一個矮矮的女生,好奇的看著我,“你就是桑柔吧?我聽說過你!”

我沒想到自己在聖瑪麗醫院這樣出名,一時有些分不清她是要說我的好話還是壞話,沒敢接話茬。

她看出我的顧慮,笑著說:“我以前在申城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你了,老師天天拿你做標兵呢。”

原來是這樣。

我鬆了一口氣,“這樣說來,我們還是同學了?”

“是啊,隻不過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

因為這一層關係,我們很快熟絡起來。

聊天中,我得知她叫程萱萱,家就在醫院附近,是和我一屆從申城大學畢業的,比我晚進醫院一個月,她在學校的時候,婦產科的知識就學的特別好,家裏姑姑也是在醫院裏做產科醫生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也來了婦產科做護士。

她聽說我是從眼科調來的後,有些意外,“一般我們是不要別的科的護士的,畢竟沒有自己做的好,護士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