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數倒是猝不及防,五界,怕是要變天了……”皺眉,眯眼,站在閣樓之上,腳踏著眾生芸芸,似有深意地望向遠方。
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秋山,衰萎之勢侵襲而下。偶爾傳來一兩聲雁群的鳴,悠遠又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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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九州?重啟?!”一位長老先按捺不住,驚歎道。
鍾離羽穗向各族長傳達祖神的指示:“根據玄黃龜甲與淵獄筮草占卜的結果,可以推演出,此次來的,正是當初威震八荒的玄女。”鍾離羽穗補充道。
“曾經名滿九州的女戰神,九天玄女?”一位長老微微顫抖著說。
“不錯。”
“可是……”宗策苑的長老們還是有所顧慮,或者是說對這個“玄女”心存芥蒂,畢竟是人之常情,在所難免。
傳聞在諸神紀之時,這位玄女“大殺四方”,折損了九黎大半的兵力。若現在“空降”一個玄女,一位來意不明的半神,說不隔應是不可能的。
“那,諸公奪儲之事呢?”
“已有對策,不勞掛心。”鍾離羽穗會心一笑,這笑中似乎又帶著些許無奈。
兩日之後。
南山派三長公、精武堂井堂令各率兵力進入宮城,平判暴亂,策正稽旂少君為上君。
策正先君正宮夫人仲孫晨阮為南鍾尊後,取尊號熾曦,主掌南辰宮,主事清池殿。
策正季桑池為南鍾上君正宮夫人,賜尊號扶傾,主掌中陽宮,主事儀瀾殿。
策正仲孫綺雲為繼任攝禦王姬,取尊號炎涿,主事西行官。
依祖製,諸君在進行策試典儀時是要佩戴麵具的,隻不過這場“政變”來得突然又去得詭異了些,禮儀院準備得匆忙了些,便沒有所謂先輩者做得那般出色。
青銅麵具,異形,圖騰纏繞,亦紋銘之:攝笏王姬八紋,南後六紋,上君七紋,君夫人六紋。
至於那些宮嬪婢侍,一般都是在三宮策定之後才會具體擇選。
“三宮六禁,一禁荒荒塔,二禁西行宮側殿,三禁南辰宮棲寄殿,四禁中陽宮分宮落如宮,五禁南辰宮清月閣,六禁太息神壇。……”
宮城整體布局如圓盤狀,荒荒塔居中,居高臨下,統覽宮城。
主君宮室居北,即黎安宮;正宮君夫人宮室居中,即中陽宮(改先君仲陽宮之慣例,以避南後之諱);攝笏王姬宮室居西,即西行宮;南後宮室居南,即南辰宮。
宮延六院:浣洗院、織造院、供賜院、司儀院、宗策院、侍事院。
諸公之亂平定後,清肅朝綱,內政清順。
侍事院重新調配宮延侍役,織造院重新設計各門類服飾的樣式並加急趕製。
宗策院將先代宗籍編訂成冊送往琅環閣,旋即開啟新的卷宗。
由於新君澤黎上君未達弱冠之年,由南後(熾曦女君)和攝笏王姬(炎涿女君)共同督政。
澤黎上君的冠禮定在兩年後。
男子二十弱冠,女子十五及笈,南後雖年僅十六,較新君少了兩個年頭,卻被允許督政攝政。
另一邊,牧城奚成順利完成了向南山派三長公提親的任務,經雙方洽談,婚儀定於五年之後。
青司府小世子十五歲,南山派三長公十七歲。
策試典儀之後,新君晉封了諸多老臣,另提拔了一批新晉之秀,補齊之前平判而產生的空檔。
上君雖尚未成年,不能獨立處理政務,卻已然著手培植自己的勢力,以求鎮禦各方。
泱泱宮城之中,若說最不缺的,便是城府了;隻是任他改朝換代、江山易主,這下界的局勢倒沒怎麼大變。
吟唱著祭歌,銅鈴叮叮作響,聽那遙遠的經咒,是咒詛亦是祝福。
滄北淳國——
好巧不巧,新帝淳於宴海於一年前繼位,取尊號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