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賈巴斯才悄悄問身邊冒失的家夥:“你帶一塊石頭做什麼?”這個家夥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他說:“我昨天夢裏受到了真主的啟示,他說這場決鬥將止於一塊石頭……”格林忽然插口道:“我知道你,你是穆罕默德一次在穿越阿富汗邊境時帶回來的,當時你正在逃亡,你用石頭砸死了你們部落的一位族長。穆罕默德之所以沒有代行對你的懲罰是因為後來他查清了那族長**過少女,但你殺死他並不是因為這個吧?”
小個子吃了一驚,隻好說:“他沒經過我同意拿走了我一串辣椒。”
賈巴斯咂咂嘴道:“你簡直是最沒有資格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人。你不管走到哪都帶一塊石頭嗎?”小個子笑道:“假如我事先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有混蛋的話。”賈巴斯也笑了:“以後你可以說是我的朋友。”
這時班克似乎有點想通了,他認為他那一拳雖然沒有打到對方,但唐小花可能是被自己絆了一跤才飛起來的——這好象也是唯一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班克再次打量著唐小花,他發現這次的對手和以往的都不一樣。以前除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其餘的人和他決鬥都是在等死而已,他們眼裏會先後閃後恐懼、震驚、絕望的神色,最後是企求——企求他早點結束他們的痛苦。而麵前這個小白鼠,他的眼睛裏到底是什麼呢,好象是思索,間或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獪,他好象事先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秘而不宣,他難道還想贏得這場決鬥的勝利?班克臉上的花紋因為凝重而色變,看上去像被異物附了體的魔怪。
班克感受到了壓力,他知道穆罕默德的衛隊一向不喜歡他,但除了他們他可以說是這裏的主宰,但現在,在這隻小白鼠的帶領下已經有一小半的人公然向他挑釁。他們沒一個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是一擁而上他也毫不畏懼,但他們已經不再懼怕他了。班克喜歡殺人,是因為喜歡看到對手的恐懼,就像他6歲那年把一隻老鼠逼進了死角,聽它發出絕望的哀叫。但如果一百多個人排成隊,悍不畏死地讓他屠戮,這除了算一件體力活外,毫無樂趣可言。
班克忽然怒不可遏了,眼前的敵人已經剝奪了他最後一點活著的理由,班克的刀鋒這次毫不保留地刺向了唐小花的胸口,他要見血,讓血腥的場麵的再次逼出人類的恐懼感。唐小花看上去像是一隻愚鈍的呆頭鵝,他傻乎乎地把手中沉重的刀舉起迎了上來,那姿勢像是一個還走不穩路的孩子舉著一根笨重的燒火棍。
就在雙刀就要相碰的一瞬間班克收了招式改為刺唐小花的肩膀,唐小花的手一歪,像不堪重負似的,沙加的刀變個方向就再次迎了上去。班克馬上收手再次砍他的前胸,但麵前的敵人特別可惡地歪歪斜斜地又把那把破刀撞了上來。
唐小花現在已經看出一些端倪,班克似乎不欲拿自己的刀來碰沙加的刀,這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誰都能預測出這樣的結果:結合了頂級材料和技術的大馬士革刀可以毫發無損地削斷沙加的鐵刀。可是班克為什麼不那樣做呢?唐小花腦海裏閃過一幕幕所有關於沙加的圖象——第一次見他,他就像一匹孤狼一樣,即使是桑切爾那樣的毒梟見到他也俯首帖耳;在那次班克黨闖入後街的時候,沒人敢靠近小樓半步;沒有沙加的邀請,沒人敢走進他的小樓。
沙加,是穆罕默德之城一個神秘絕不容忽視的存在。看來班克也不願意徹底得罪了他,所以不想毀了沙加的祖傳寶——破刀。他當然明白這把刀對沙加的意義。
現在唐小花終於明白沙加為什麼非要把一把又破又沉的刀借給自己來戰鬥了,他的心裏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