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語秋雪亭許諾言(1 / 2)

二人你儂我儂,雖彼此知曉對方心意,卻始終難以開口訴說,江雪亭與冷語秋並肩而行,漫步在湖邊,兩人的手似是在刻意躲避對方,可也在期盼著那不經意間的碰撞。

天色漸晚,點點星光映襯著朦朧月色,幾聲飛鳥啼叫驚擾了湖邊靜柳,街上的行人也逐漸稀疏,冷語秋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別讓你母親擔心你。”江雪亭暗自神傷,輕歎一聲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麼事呢。”冷語秋揪住江雪亭的耳朵,嗬斥道:“你母親知道你是跟我出來的,如果你回去得晚了,她老人家說不定會怪罪我,我可擔不起這個罪責。”江雪亭哎呦一聲,握著冷語秋的手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你快鬆開,疼死我了。”冷語秋鬆開江雪亭的耳朵,笑著說道:“我的手握起來舒服嗎?”江雪亭連忙將冷語秋的手鬆開,揉著耳朵說道:“你怎麼如此用力,疼死我了。”冷語秋做了個鬼臉,笑著說道:“哼,看你還敢不敢頂嘴。”

江雪亭滿臉幽怨,小聲說道:“那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啊?”冷語秋低頭不語略有心事,沉默良久,說道:“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我也無從得知,若是以後你我無緣再見,又該如何是好?”江雪亭焦急起來,說道:“你何出此言,我發誓,無論你在何方,我定會跋山涉水去尋你,你我斷不能緣慳一麵,我寧舍棄所有,也不想將你遺忘。”冷語秋說道:“若是你我緣分未了,定會再次相見,我知道去何處尋你,你也會知道去何處尋我,春光有去時,離別總難言。”江雪亭注視著冷語秋,心中萬般滋味湧上心頭,仰天歎道:“願為雲間月,相思作流光,夜夜何皎潔,莫使人斷腸。”冷語秋聽此,沉默良久,低頭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為何說的如此悲傷。”

江雪亭輕撫冷語秋肩膀,寬慰道:“怪我怪我,一想到分別,我心裏不自覺得悲傷起來,說話也沒輕沒重得了,你不要多想。”冷語秋撅著嘴,撒嬌似的說道:“那你要答應我,再次相逢之時,你要笑著見我,否則,我再也不理會你了。”江雪亭笑著說道:“我答應你。”冷語秋深吸口氣,沉沉說道:“那就此別過了,祝你考個好功名,還有,這銀墜你要一直帶著,若是丟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說罷,冷語秋轉身離去,沒有回首,那緩慢的腳步中卻滿是不舍,江雪亭站在原地,望著冷語秋的身影慢慢變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見,才肯轉身離開。

江雪亭獨自走在街邊,夕陽的餘暉分割著天邊夜空,那幾束最後的日光灑落在江雪亭的身後,江雪亭駐足回首,看向剛才與冷語秋分別之地,心中惆悵萬千,餘暉之下,模糊的視線中仿佛還殘存著冷語秋的身影,一隻孤鳥乘著月色與風掠過天際,幾聲啼鳴將江雪亭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江雪亭長歎一聲,又繼續往客棧走去,腦海中想象著下次與冷語秋相逢的場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江雪亭走到客棧門口,猶豫了片刻後緩步走入大堂,剛進門,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端坐在一旁,江雪亭還未開口,江母便起身說道:“亭兒,那冷姑娘走了?”江雪亭滿眼驚慌地看著母親,支支吾吾地說道:“走…走了,孩兒與冷姑娘久別重逢,光顧著敘舊,沒有注意時辰早晚,害的讓母親擔憂,下次不敢了。”江母臉帶笑意,說道:“你為何這副模樣,我又沒怪罪你,我見那冷姑娘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你可不要在人家麵前失了禮節。”江雪亭小聲說道:“母親放心,您的這些話孩兒記住了。”江母又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餓了吧,飯菜已經備好放在房間裏了,咱娘倆吃飯去。”說著,江母轉身上樓,江雪亭也緊隨母親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江母與江雪亭一同坐下,江母為江雪亭盛了碗飯遞到江雪亭手中,江雪亭接過碗來,胡亂往碗裏夾了點菜,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江雪亭自覺氣氛有些許微妙,卻也不敢多言,隻管將飯菜塞到嘴裏,幽微的燭火在房內閃爍,光影揮舞左右搖擺不定,燭光照落在江母臉上盡生風韻,歲月無情,卻不曾改變其容顏,雖不似年輕女子塗脂抹粉的那般妖嬈,卻也端正美麗,風姿綽約,江母雙眼凝視著江雪亭,看江雪亭吃飯的樣子盡顯慌亂,也就知曉了他心裏在想些什麼,江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雪亭,有些話我須同你說。”江雪亭聽此心中一愣,慢慢地將碗筷放下,說道:“母親,您有話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