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江雪亭走在街上,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願再多想,隻顧著觀賞四周事物,沉浸在繁華錦城之中,行了片刻,江雪亭口中生渴,肚裏也有幾分空落,往前看去,尋見路邊有一牌坊,上麵寫著“雲月茶館”,江雪亭心想,這名字滿有意蘊,便走了進去,找個空桌坐下,喚來小二要了茶水和點心食用,江雪亭喝著茶水,問道小二:“叨嘮了,這家店為何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可有緣故?”小二回道:“這店以前不叫做這名,我家主人本是一個窮酸秀才,與其妻子相識於此,兩人一見鍾情,沒過幾日就私定終生,結為夫妻了,可那女子的父親瞧不上我家主人,死活不同意,於是乎棒打鴛鴦,將那女子強嫁與他人去了,我家主人傷心欲絕,日夜思念,於是改名叫雲月茶館,之後將店托付於我,出去雲遊去了。”江雪亭歎息道:“雲月長相伴,人易久別離,兩人情深至此,卻還是敵不過一個命字,可惜,可歎啊。”小二見天色漸晚便去掌燈,這時有一姑娘說道:“若是真情相付,那世俗陳條又有何用,隻恨那女子沒有主見,又說回來,若是這家店主人多一些果斷,那女子之情又怎能被辜負?”江雪亭循著聲音看去,幽微的燭光映著那姑娘的臉龐,猶如晚霞落在霜雪之上,隻見她雙目似含春水,眉間若有春風,唇似櫻桃,齒如含貝,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麵容似那春時玉蘭,夏時紅荷,秋時金英,冬時玉梅,應是畫中仙子,闖入凡世,巧笑之時仿佛春光乍泄,起身之時仿佛搖風梨花,江雪亭見這姑娘離開,不由自主的也跟了出去。
月色朦朧,初上枝頭,江雪亭放輕腳步,慢慢地跟隨,看那姑娘身姿曼妙,猶如扶風弱柳,秋水泛波,發間的金釵玉簪在月色中閃爍著光影,手中一把雨傘背在身後,那姑娘突然轉過街角,走入小巷,江雪亭想求得她姓名便又跟了上去,剛進巷中,江雪亭隻見一縷寒光閃過,落在自己肩上,再仔細看去,竟是一把長劍,持劍之人正是那姑娘,江雪亭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所驚醒,還未言語,那姑娘便質問道:“剛才在茶館內的可是你,你為何要跟著我,有什麼意圖?”江雪亭聽那姑娘如此質問,羞愧難當,心想,自己飽讀詩書,自然知道那非禮勿視的道理,可如今自己不僅偷看,還做流氓行徑,跟了那姑娘一路。見江雪亭支支吾吾,不敢言語,那姑娘將劍一橫,又說道:“再不說,休怪本姑娘無情,別逼我在這把你的脖子給抹了,隻可惜了你那臉蛋,要多幾道疤痕嘍。”江雪亭聽到這,心中愈發害怕,顫顫巍巍地說道:“我並非歹人,隻是一尋常書生,進京趕考的,初來乍到,不熟悉路,迷失了方向,想跟姑娘問個路罷了,還請姑娘手下留情。”那姑娘掩麵偷笑,說道:“你要問路的話,為何不在茶館裏問呢,哼,我看你不是迷了路,而是丟了東西,怎麼,找不到漂亮姑娘的芳心了?”那姑娘話剛說完,一陣風聲席卷而來,四個身著黑衣,麵帶黑紗的壯漢從四周房上跳下,冷冷地說道:“小姑娘,跟了一路的可不止是他,我們知道你的身世,綁你換錢,能夠讓我們兄弟幾個快活一陣了。”那姑娘將江雪亭推到一旁,劍指四人說道:“我看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今天就讓你們多知道些。”話音未落,那姑娘飛身踏牆,揮劍向前,月光之下隻見殘影,那領頭的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胸口就被刺中一劍,隨後那姑娘收劍回身,用腳奮力一踢,將那黑衣人踢翻在地,這一招飛影落月,驚得江雪亭目瞪口呆,想不到之前錯看了那姑娘。其餘三個黑人見此場景,憤怒不已,拔劍衝來,那姑娘神情自若,橫劍上前,趁那黑衣人出劍之時,俯低身姿,陽握劍柄,使了一招驚花掠柳,隻見寒光閃爍,劍影飄飛,一灘血跡濺到牆上,三個黑衣人應聲倒地,那姑娘收劍說道:“別看我身材細弱,就以為好欺負,這次隻給你們留個紀念,下次就要你們的狗命。”可這時,那領頭的黑衣人卻站了起來,持劍往那姑娘背後刺去,江雪亭見此,急忙箭步上前,側身掠過黑衣人,握住他手中的劍柄,翻腕奪劍,然後凝神運氣,掌力盡發朝黑衣人胸膛打去,那黑衣人連退數步,一手扶著牆才勉強站穩,江雪亭卻沒有停手之意,隻見江雪亭目露凶光,不再似平時那搬拘謹,江雪亭回想葉竹所授劍法,雖後翻身連跳,用了招亂葉回空,向黑衣人連劈數劍,那黑衣人再也站立不能,後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