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喪子之痛定然難受,隻是這事中蹊蹺實在是讓姐姐不能參詳,希望妹妹能夠住姐姐一臂之力,找尋到害死小阿哥的真凶。”
方子期愣了一下,沒想到月嬪妃竟然這麼快就叫自己幫忙,“姐姐相信妹妹,妹妹定然高興,隻是……妹妹初來乍到無權無勢,又怎麼排得上用場。”
“妹妹此言差矣,在太子殿西廂房住的人,就代表已經在後宮掌握了一定的大權,如今妹妹入住西廂房,除了姐姐之外,第二順位就是妹妹。”月嬪妃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牌子,拉住方子期的手放在她手中。
“姐姐,你這是……”方子期看著這純金打造的牌子,吞了一下口水,根本沒想到月嬪妃竟然是一個這麼真的女人。
月嬪妃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方子期手中的牌子,“這牌子是禦賜的,能夠隨意進出皇宮的任何一個地方,如今小阿哥死了,我的勢定然會大去,不如就把這牌子給了妹妹,妹妹可當順水人情,也可當是姐姐求您幫姐姐查查小阿哥死的真相。”
方子期點點頭,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嬪妃卻始終低著頭嚶嚶的抽泣著。
“姐姐,妹妹也有些累了,先行告退,還望姐姐莫多思慮,小阿哥的事情妹妹定會鼎力幫姐姐查出真相,姐姐好生休息,若是壞了身子,就算是幫小阿哥沉冤得雪也沒得福看到了。”
月嬪妃苦笑著點頭,“妹妹慢走,姐姐就別出去送了,來人啊,送客。”
走出這充滿了傷感氣氛的廂房,方子期終於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放在腰間沉重的牌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主子這事情……”
方子期搖搖頭,“回廂房再說。”
推開廂房的門,方子期第一次有不想進去的感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算是讓人休息都感覺到不適應,“這牌子月嬪妃給了我,也是有一定想法的,小阿哥的死一定不簡單。”
“主子,不如你就借口生病,幹脆讓翡翠拿了這牌子還回去給月嬪妃算了,萬一主子惹事上身,本事來修……”翡翠的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了,她心裏清楚方子期這次來並不是所謂的修養。
方子期搖搖頭,“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已經回不了頭,翡翠這牌子你先幫我收著,我們去藥房一趟。”
皇宮之大走的方子期腿都疼了,才到了藥房,還好月嬪妃不遭人討厭,給禦藥房的人說了一下,就開了些定驚的藥給她,提著藥回過頭,卻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
“翡翠,這藥咱們就在房中熬了,我不太喜歡這香薰的味道,不如就讓這藥給驅散一下算了。”方子期提著藥兜放在桌上,搖搖頭,看向窗外,門口的梨樹也已經變成了粗大的榕樹,沒有了金黃色的梨子,有的隻是金黃色的樹葉。
藥的味道在房間中一點點的飄出來,混合著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才讓方子期有了安心的感覺。
“太子到。”
方子期慌張的起身,沒想到太子這麼快就來了,翡翠趕緊放下手中的蒲扇,站在方子期的身後。
“子期見過太子。”
“婢女翡翠見過太子。”
“有禮有禮。”太子踱步而入,方子期抬頭,今日太子依舊是一身金黃色的衣服,散發著貴族的氣勢,眉頭卻皺了起來,“夫人不知這房中為何有如此濃鬱的藥渣味道?”
“太子,今日子期不巧聽聞月嬪妃喪誌之痛,前去探望,月嬪妃傷心欲絕子期就去禦藥房抓了一副定驚茶,熬來給月嬪妃定定驚,靜心休養。”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這發絲遮擋的半張臉頰,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可怖的想法
“不知我可否叫你子期姑娘。”
方子期的受寵若驚是從心底表現出來的,本以為隻是二人商議之後的棋子一枚,卻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對自己這樣的親切。
“一切都聽太子的。”
太子啪的一聲打開扇子,雖然這天氣根本用不上,搖了搖坐在桌前,和方子期寒暄了起來,話題的內容無非就是搬過來之後感覺如何。
方子期示意翡翠繼續熬藥,房間內一會兒就被中藥的味道給布滿了。
“子期姑娘,今日一談更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知子期姑娘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
男人,身為一種會因為外表而趨勢自己內心活動的高等動物,隻能說太子這個高等動物被方子期這半張天仙美貌的麵容給打動了。
“太子所言正是道出了子期的心聲。”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太子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隻簪子上前一步,抓住方子期的手,放在了她手中,“子期姑娘,今日我外出看到街邊擺放如此精致的簪子,卻沒想到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子期姑娘您,買下之後,我還在想應該用什麼樣的借口理由來送給子期姑娘,你才會接受,現如今聽得子期姑娘對我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看來這簪子也就不需要借口,隻因一句喜歡,便大可直接讓子期姑娘拿了去啊。”
手中一把翠玉的簪子通體通透,毫無雜質,再加上精致的做工,恐怕沒有幾百兩拿不下來,這又怎麼可能是街市上小販的商品。
方子期點點頭,拿著發簪,“既然太子亦明白子期的心意,那這簪子子期也便收下,多謝太子恩寵。”
“子期姑娘,時日已晚,這湯藥若是熬好了,就叫婢女們送去,你就別隨意外出了,我還有事物在身,咱們改日再談?”
方子期趕緊作揖,“恭送太子。”
送走太子,任憑翡翠怎麼說,方子期都決定這湯藥要親自送。
“主子,這天色已晚,更何況剛剛太子都說了,要是去送藥,叫婢女們去送就行了,主子要是不放心,大可讓翡翠自己去送,主子又何必親自走一趟呢。”
方子期搖搖頭,披上披風,看著桌上的碧玉簪想了想,坐在了銅鏡前。
“主子您終於想通了,這就好,翡翠這就親自送過去。”
“把那簪子拿來給我別上,湯藥已經放在提籠裏了?”
翡翠撅著嘴巴,極不情願的回答方子期的問題,“是主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主子。”
看著別在頭上的碧玉簪,方子期忍不住想學著那些腹黑女人,可是無奈對著鏡子怎麼擠眉弄眼都搞不出那種陰險狡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