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晨忙攔住雙喜,說:“舅母,你就這麼把表哥叫過來。他要是堅持非要娶江姑娘做正妻。舅母怎麼辦?”定遠侯夫人想起來,當初穆佑軒為了一門不稱心的親事,孤身跑到邊軍,從一介小兵升到大將軍。現在,穆佑軒年近三十了,又官居高位,在婚事上,自己更是無法強迫他。
穆佑軒回來後,天天往桔子那裏跑,穆夫人也隻能派房玉晨去搗亂,不敢拿出更強硬的手段。她有些無措地問房玉晨:“軒兒什麼都好,就是在這男女之事兒看不開。他要是真看上江姑娘,是不會回頭的。他要是非得要納江姑娘為妾,我也準備應。可是我穆家的媳婦可不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能當的。這可如何是好?”
房玉晨卻差開話頭,說:“秦王側妃以後就是皇妃,或者是皇貴妃,那是多少女人巴都巴不到的位置。其實一點都不比大將軍夫人的地位差。”
定遠侯夫人怒道:“玉晨,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軒兒要是真答應隻娶她一個的話,是個女人都知道怎麼選了。隻是苦了我的軒兒,一輩子都被一個鄉下丫頭給栓住了。咱們定遠侯府會成為京城的笑柄的。你要是把定遠侯府當成自己的家,就應該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分開他們兩個。”
房玉晨抿著嘴笑道:“舅母,你先別急。我已經說服秦王過兩天來定遠侯府了。”定遠侯夫人不解道:“江家那個丫頭是個有主意。她既然纏上了軒兒,秦王來了有什麼用?這幾年秦王也來找過她幾次,我看她倒是淡淡的。我看她對秦王還有幾分防備呢。”
房玉晨低聲說:“我跟秦王說,可以請舅母來為秦王做個冰人,秦王這次來主要是來見舅母。”定遠侯夫人又驚又怒,說:“玉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江姑娘不會同意的。現在我幫江姑娘拒絕了秦王,將來萬一她嫁給了軒兒,秦王豈不是忌恨上我。你這是把我往火炕裏推呀?”
房玉晨淡淡地說:“舅母要是幫秦王娶到江姑娘。秦王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忌恨舅母?”定遠侯夫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說:“你明知道江姑娘隻是寄住在我家的。她的親事我做不了主。你還給我攬這樣的差使,虧得我以前還認為你是個懂事的。玉晨,我知道,你一心一意要進我穆府的門,可是你這樣做事兒,可真真算得上的損人不利已了。”
房玉晨聲音更低,幾乎聽不見了。她說:“舅母,要做秦王和江姑娘的冰人並不難,把生米做成熟飯就可以了。”定遠侯夫人大驚道:“你不要命了,竟然想算計秦王。”房玉晨小聲說:“我不是要對秦王做什麼,我們隻是給秦王和江姑娘製造一個見麵的機會。到時候,要是江姑娘主動勾引秦王,秦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一時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
定遠侯夫人有些明白房玉晨的意思了。她細細想了一想,卻也可行。隻是,要把桔子送到秦王身邊,她還是有幾分猶豫。她輕聲問房玉晨:“秦王真的那麼喜歡江家姑娘?我們把江姑娘送進秦王府,要是她得了專寵,我的清兒怎麼辦?”穆清兒是定遠侯夫人的長女,比起從小就住在外院學文習武的兩個兒子來說,穆清兒跟定遠侯夫人更親近一些。要不然,當初定遠侯夫人也不會順著穆清兒的心意,把她嫁給秦王了。
房玉晨淡笑著安慰穆夫人說:“舅母,大表姐是秦王妃,又有嫡子傍身,地位是極穩的。江姑娘就算是進了秦王府,也不過是個做小的。她是鄉下平民出身,要京城無依無靠的。到時候,隻怕還要依靠大表姐的庇護。就算是她為了自身著想,也會跟咱們親近的。大表姐也有二十多了,咱們把桔子送過去,也算是給大表姐添一個助力。”
定遠侯夫人還是不太願意。當初,桔子進定遠侯府,可是穆清兒親自回家安排的。定遠侯夫人剛開始的時候,還關注桔子和秦王之間的交往,但是桔子和秦王之間,當初接觸的真的很少。她還當穆清兒是太敏感了。所以,現在她一聽房玉晨說:“秦王要納江姑娘為側妃。”她立刻就相信了。
她還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桔子在定遠侯府住了這麼多年,她都沒看住桔子,還是讓她跟秦王有了首尾。現在,為了兒子,她要把桔子親手送給秦王。就算是像房玉晨說的,讓桔子為穆清兒拴住秦王的心,她也覺得自己幾乎能看到,穆清兒憤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