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鳳的臉卻更紅了,她抬起頭看著李雨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要你怎麼著?我聽村裏的人說 你被學校辭退了,是不是?”
李雨一聽“嗯”了一聲,用有點不耐煩的口氣說:“知道就知道吧,還不是遲早的事.”扭過頭來看著楊鳳鳳說:“鳳鳳你要是來說這的,我就走了啊。”
楊鳳鳳一聽就急了,趕忙向前走了兩步,說:“不是的李雨哥,我就想安慰你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李雨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心裏有些愧疚略帶歉意的說:“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楊鳳鳳看著李雨也蹲坐了下來,望著林子裏的牛,說:“李雨哥,我們處對象吧。”說完看著牛群,心裏七上八下。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李雨想過這種事情,可是他覺得這事情離他有些遙遠,不說自家的情況,就是自己現在沒什麼正式工作。也許,以後就是要種一輩子的地。給不了人家幸福,況且也沒有那個女孩願意。以前自己教書的時候倒是有媒人給自己談過親事,那時自己壓根就沒有想過,一心隻想著教書。現在也二十了是時候處個對象了,卻沒有了工作,有那個女孩願意跟著自己。沒有手藝地也不會種,這要是跟了自己還不得餓死。
當楊鳳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雨是很震驚和訝異的。他和楊鳳鳳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從小學念完就幫著她爹娘幹活做家務還要照顧她那三個妹妹。有時候放學遠遠的能看見她從地裏回來,那幼小的身影挎著籃子提著鐮刀渾身是勁。李雨想自己是吃不了那個苦的,農忙的時候幫家裏收玉米割穀子,累的自己渾身上下疼,她個小閨女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勁頭。李雨對她的印象就是放學回家路上的那道孤獨而又幼小的背影。也許從今以後就是走兩條路的人,不同的世界裏不會產生交集,要不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自己都快忘記是什麼時候見過她的。
蟬鳴鳥叫叮咚的水聲陣陣傳來,林子裏的人隻顧得欣賞大自然的美景,寂靜的空氣裏飄散著尷尬的氣味。
楊鳳鳳說完麵紅耳赤,說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那句話,心裏是一陣輕鬆,又顯得有些焦急。楊鳳鳳覺得李雨怕是看不上自己,也嫌棄自己沒有文化,李雨哥可是村子裏第一個在縣城裏麵上學的人,那時候可是轟動了這條河的父老鄉親。誰見了他爹都的說一句“德善呀,你養了個好兒子”。就算他看不上自己,最起碼自己已經爭取過努力過了,被拒絕也沒什麼。可是心裏這麼想,多少有些期待不知道李雨哥是什麼意思。
李雨突然覺得她家裏那麼繁重的生活沒有把這個姑娘壓垮,心想大地是一切力量的源泉,是維持生活的根本。也許是常年與土地打交道與土地溝通的緣故,隻覺得她是在腳踏實地的在生活,眼前的姑娘如此的真實,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個挎著籃子手拿鐮刀的身影,不僅得生還得活著。
李雨望著楊鳳鳳的背影隻看她耳朵根子都紅了,想說答應她話,可是又猶豫不決,隻弱弱的說了句:“這事等秋收完以後再說吧。”楊鳳鳳聽見他沒有拒絕自己心裏有些高興也有些失落,但是日子還長以後也許是有機會的。慢慢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楊鳳鳳點點了頭嗯了一聲,又給李雨說道,“我早上見你爸媽騎著自行車去往城裏的方向去了,你中午還沒有吃飯吧。”說著從懷裏掏出了兩個雞蛋。
楊鳳鳳轉過頭看了李雨一眼,李雨本想推辭可一看楊鳳鳳的眼神,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把手伸過去接過了雞蛋。順帶著問道,“他們早上上幾點鍾走的?”楊鳳鳳正要回答,卻在這時候河邊有人過來了。
楊鳳鳳一看有人來了,趕忙把手裏的雞蛋放在了李雨的手裏,慌忙站起來說:“五點多的時候,李雨哥我先走了。”說完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向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