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蕭若詢和鍾妧這邊的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相比,裴景那邊的屋內此時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幾個身著夜行衣,麵上蒙著黑巾的人抱著拳跪在屋內,向著麵前一身青色衣袍的裴景回稟道:“稟大將軍,不好了,城南的那群人已經被識破了!”
這幾個前來稟報消息的人,無一人不是額間布滿汗珠,似是焦急非常。而他們所來稟報的話,說出來之後也是讓屋內的眾人一驚。
城南的那群人,準確點來說是裴大將軍派人布下的,在明麵上吸引前來搜查的人的伏兵。他們更像是這處宅院裏的人的替身,本就是為了掩護他們能成功的逃出這梁國皇城而設下的。如今城南的人被識破,那些前來搜查他們行蹤的人,隻怕也會很快的找到這裏來。那這裏就不會再是一個安全之所,必須要趕快的撤離。
燈火通明的屋內,除了裴景之外的眾人自聽完那幾個黑衣人的話後,忍不住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他們下意識的想的,都是要趕緊的帶著長寧長公主逃離這裏,完成主上布置下來的任務。
但一旁的裴大將軍卻輕聲的笑了一下,隨後道:“都慌什麼,不就是城南被發現了嘛,你們在怕些什麼?如今梁國的楚王蕭若詢都已經在我們的手中,還怕那些梁國的禁軍做什麼。傳本將軍的令,各處守好自己的關口,不要想著逃,也不要想著輕舉妄動。看好長寧長公主,以及柴房那處的兩人,一切聽本將軍的指揮。今夜這梁國皇城的城門,本將軍是要闖定了。”
一派繁華的梁國皇城內,依舊是寂靜無聲。
城南的某處偏僻的宅院內,朱源臉色鐵青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於潤,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什麼話來斥責身旁這人的莽撞。
剛剛如果不是他火急火燎,耐不住性子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他們此時也不會陷入到如今的境地。
就是因為於潤剛剛的莽撞,一不小心驚動了這處宅院的守衛。為了以防萬一,他隻能下令暗處埋伏的暗影衛同時現身,以求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裏的人給製服住,確保長寧長公主殿下和那位朝陽郡主殿下的安全。
然而,他們隻是將這裏的人給拿下,並沒有想著要他們的命。畢竟還要留著他們的命問出二位殿下的下落。可是這裏的人明顯受過指令,剛一被拿下,就立刻咬破口中的毒藥毒發身亡,連一條活口也沒有留下。
朱源想到此,上前看了看那群躺在地上已經毒發身亡的黑衣人們,發現其中有一人的腰間配有一塊木牌。他看了一眼,伸手拽出那木牌仔細的看了看。一旁,已經察覺到自己犯了大錯的於潤低著頭,餘光中看道朱源手中的這塊東西,忍不住也湊過來看了幾眼。
這木牌是通體的紅色,上麵還用墨筆畫了很多奇怪的圖案,像是一種護身符。於潤看了許久,確定自己沒有從來都見過這個東西。他想了想,問一旁的朱源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感覺不像是梁國會有的東西。”
朱源聞言點了點頭:“我感覺也不像。”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這個東西絕不可能是梁國皇城內會有的東西。
如今這幫人像是早有準備,又組織有計劃的不留下一個活口,像是在怕泄露出什麼消息。若是長寧長公主和朝陽郡主這二位殿下不在這裏,那這整件事就真的有些撲朔迷離,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朱源這樣想著,然而像是驗證他的想法似的,剛剛還在四處搜查這整所院落的暗影衛們,紛紛在此時回來稟報道:“回稟朱將軍,此處除了這些人,並沒有見到其他的活口。而且也不曾有長寧長公主殿下和朝陽郡主殿下的蹤影。”
他們說的這些人,自然就是地上躺著的這幫死人。
暗影衛回稟說這裏沒有二位殿下的蹤跡,但根據他們之前的探查,二位殿下應該是被他們帶到了這裏沒錯。然而如今不見人的蹤影,難道是他們之前的探查有誤?可是現在出現的這幫人又該如何的解釋?
這下不僅朱源,連一旁的於潤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他和朱源之前已經探查到這群歹人藏身於此,並且和暗影衛們牢牢的在暗處把守在這裏,確信是連一個蒼蠅都沒有放出去過,怎麼如今會沒有兩位殿下的蹤影呢?
難道說她們還會從這裏憑空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