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若詢突然開口讓自己過去,她下意識的停頓了一秒,內心是不太想過去的。因為她怕這人又會像之前那樣,不懷好意的想對自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轉念一想,這人現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就算他想做些什麼,隻怕也是不能了吧。而且,如果他是因為肩上的傷裂開,想叫自己過去處理的呢。那她要是不去,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想到此,少女略微躊躇了一秒,還是起身拍了拍裙角,抬步走了過去。
她的腳步又輕又快,因為想著楚王這種時候叫自己,應該也是因為他肩膀上的傷,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可誰知剛摸著黑走到那人的麵前,下一秒便感覺到手腕處一緊,她整個人沒有絲毫防備的,就這麼直直的向地上那人的懷中倒去。
因為沒有預料的事情的發生,她又沒控製好自己的身體,所以整個人是直接撞到那人的身上的。直到耳邊傳來一聲略帶有隱忍的抽氣聲,鍾妧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竟然又被楚王那廝占了便宜!
蕭若詢右側肩膀上的傷被少女不小心的觸碰到,他下意識的嘶了一聲。然而隻一瞬,他又恢複了之前的那副模樣,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轉而牢牢的抱緊了懷中的人。
鍾妧感覺自己被他抱緊,隻覺心中一陣怒火中燒。但由於害怕在自己劇烈掙紮之下,楚王肩膀上那處被她辛辛苦苦包好的傷口,會因此而裂開滲血,她又不太敢亂動。如此,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僵坐著不敢動。但這樣,又跟顯得她沒脾氣似的,仿佛可以任別人欺負一樣。
少女隨之強壓下心中的怒氣,語調微冷道:“蕭若詢,你又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有病啊,現在是什麼形勢你看不出來,快放開我!”
她是真的被蕭若詢這人搞得有點生氣了。如今是什麼形勢?火燒眉毛,小命不保的形勢啊,這人竟然還有心情占自己便宜。且不說他們現在連怎麼出這道破舊的柴房門,都還做不到,更別談從這處守衛嚴密的宅院出去了。而且現在還不知道裴景他們這幫人在打什麼主意。雖然說他現在是暫時的放過她和蕭若詢了,但也不知道以後,他會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二人。畢竟蕭若詢還是梁國的楚王,隻怕裴景這個齊國的大將軍也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吧。
越想便越感覺如今的情勢很不妙。但身後人聽她這麼說,不僅沒有立馬放開她,反而將手收的更緊了一些。
蕭若詢忍著肩上的疼痛,緩緩的開口道:“妧妧不要怕,我不是想做些什麼。隻是這屋子裏太黑了,我怕你會害怕。”
他說著,將緊緊抱著懷中少女的手,稍稍的鬆了一些。
鍾妧聽他這麼說,心中的怒氣消散了幾分。但隨之而來的,又帶了點羞惱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嗎?這屋子隻是暗了一點罷了,我怎麼就會怕了?”
真是笑話,自她今天被裴景那幫人綁到這裏來,也不知道見到過多少次黑暗了。如今隻是再見一次,怎麼就嬌氣的會害怕了?蕭若詢這廝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一些。
另一邊,蕭若詢並沒有察覺到懷中少女此時心裏的腹誹。他聽完的她的話,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隨之道:“是我小看妧妧了。”
饒是這樣說著,也沒有放開桎梏懷中人的手。他怕自己一鬆手,她又會像今日這樣,險些被別人搶走。
蕭若詢能看的出來,雖然在之前與裴景那幫人的對峙中,少女明顯的偏向於自己,似乎是十分討厭那個裴景。但那隻是與自己比較而言,她不是那麼喜歡那個齊國的大將軍。不過,這也並不是代表,她是喜歡他的。
妧妧的心思太過於單純,明顯是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她似乎誰都不喜歡,但卻又抱著誰都不得罪的想法,一直在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就如今晚的那個大將軍裴景一樣,妧妧明明對他妨礙自己逃走一事十分的生氣,但為了顧全大局,她硬是生生的忍了下來,不對這人說一句狠話。這或許就是她處事做人的原則,知道什麼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處處給自己留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