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還沒等少女回答一聲“好”,很快就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施展輕功向角門的方向飛去。
經過角門時,鍾妧聞到一絲微弱的血腥氣,但她也隻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沒有多說什麼。
前方,院外的夜色越發的清晰。蕭若詢抱著她左走右跳,眼看著很快就要飛離這所宅院。然而黑暗中,一道似弓箭劃破耳邊微風的聲響傳來,還沒等鍾妧反應過來,頭頂上方的楚王突然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自己從空中落下來。
等到她摔倒在地上,她這時才發現一旁的蕭若詢中了箭。那箭的箭羽露在外麵,箭身已經完全的沒入他的肩膀之中。還好這支箭隻射中了他的肩膀,若是再往下幾分,隻怕楚王會當場斃命。
鍾妧不顧被摔疼的胳膊,趕忙上前去查看身旁人的情況。蕭若詢的肩膀被箭射中,硬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少女慌張的想來扶他,他那張已經褪去血色的俊臉上,微微的揚起了一絲笑。他伸手隔開了鍾妧想要扶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妧妧不必擔心。”
他這句話剛說完,四周忽然火光衝天,一大群舉著火把的黑衣人很快的將他們兩人圍了起來。
蕭若詢見此情況,用另一隻還能動的手將身旁的少女迅速的護在身後,隨後道:“看來齊國的驃騎大將軍是名不虛傳,沒想到本王一時不防,竟也遭了你的道。”
聞他所言,鍾妧一驚,隨之也抬目直直的向前方看去。
原來她和蕭若詢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落入了裴景這人圈套,仍舊還是沒有從這裏逃出去。隻不過,裴景這人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他又是怎麼猜到他們一定會走那道角門,所以才一早設下埋伏?
還沒等她細細想清楚這些個中的細節,在前方的一片火光中,身著青袍的裴景緩緩的從那群人的身後走了出來。
他低低的笑了聲,捋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袖角,這才抬目看向被層層包圍住的兩人,開口道:“楚王殿下這句話說的可不對。什麼叫你一時不防?不如說,是殿下你自進來我這裏之後,便一直沒有防備,所以才著了本將軍的道啊。”
他說著,挑眉看了一眼蕭若詢身後,那被他緊緊護著的少女,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隻是本將軍不知,這梁國新封的朝陽郡主本是我齊國的人,怎麼如今就成了你梁國的皇室中人了呢?楚王殿下今日特趕來救她,是因為毫不知情呢,還是因為你原先就知道,而來此英雄救美呢?本將軍還真是有些好奇。”
一邊,鍾妧聽他這麼說,剛想要開口辯駁幾句,殺殺這人的銳氣,然而護在她前方的蕭若詢卻率先開口道:“裴將軍不是早就猜到了麼,何故又要多此一舉,來問本王的答案?還是說,裴將軍如今已經知道自己盡失佳人芳心,所以想借此挑撥離間,在此找回一點存在感?”
楚王說完冷聲笑了笑。雖然中了暗箭之後,身體虛弱的厲害。但在氣勢上,他竟是不輸對麵的裴將軍半分,多年在疆場廝殺練就的肅殺之氣釋放開來,連在四周包圍著他們的人,也仿佛受到了震懾,忍不住微微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而這邊,裴景聽到楚王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心中的所想,不禁微微的變了變臉色。不遠處的那少女躲在梁國的皇子身後,根本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他頗有些惱怒的磨了磨後槽牙,冷冷道:“既然楚王殿下這麼說了,那敢問殿下您是如何得知,這身後的女子是我齊國的人?另外,殿下既已知曉她的身份,那您身後的這位朝陽郡主難道沒告訴過您,她原先就是裴某未過門的妻子?”
“不用她說,本王一早便已知曉。”蕭若詢淡淡的回他,嘴角微微的噙著一絲笑意:“隻不過,朝陽郡主既已來到梁國,那些從前在齊國的陳年舊事,便不作數了。裴將軍如今舊事重提,這些已經不作數的事,難道不是在羞辱你自己?”
他勾了勾嘴角,看著麵前的裴大將軍那張漸漸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難得愉悅的耐心的向他解釋道:“至於你剛剛所問的,是如何得知朝陽郡主的身份。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不過,不論怎麼說,郡主一開始就是本王將她帶來的梁國皇城,要說知道她的身份,這也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