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運瞪了少女一眼:“所以,你準備找誰去‘告狀’?提前說一下,我是不會去的。”
“除了你還有更好的人選嗎?”鍾妧朝他微笑,眉眼彎彎,狡黠似狐。“去吧運哥,用你大國師的名號造一撥勢,這樣沒人會不相信的。”
聞她所言,大國師頓時不高興了:“你這是要我去跟向陛下扯謊?”
“不不,玄學那一套怎麼能叫扯呢。這是天道的指引。”
“……”
兩人吵吵嚷嚷的爭執了半天,一旁,長公主忍不住cha話道:“請問……你們在說些什麼?什麼是‘天道的指引’?”
屋內這二人思緒的跳脫的很快,她在旁邊聽了許久也沒聽懂,國師大人和那位姑娘究竟在計劃些什麼。
什麼是造勢?666又是什麼?
長寧皺著眉,一副仿佛怎麼也理解不了的模樣。林運一甩拂塵,下意識的和少女對視了一眼,後者瞬間領意,隨後道:“我們剛剛隻是在商量對策。”
“對策?”
“是的。”鍾妧朝女子點了點頭,淡淡道:“公主殿下您也知道,私逃回國這種大事是瞞不了多久的。一旦被齊國的人探查到您已經回到了母國,這時候即便將您送回去,隻怕也熄不了那邊的怒火。所以您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
“本宮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長寧斂下眸,清雅的麵容上布滿哀傷。“然而能躲到哪去呢?本宮的親信,侍女,都在逃亡的路途中一一離去。本宮如今孑然一身,誰又知道是否能活過明日?”
她說著輕輕的笑起來:“如果陛下知道了,隻怕也隻會將本宮處死,給北齊一個交代吧。”
女子的話語中隱隱透出絕望之意,林運歎了口氣,勸她:“長公主殿下不必擔憂,下官和徒弟已經想出一法,可解殿下的困境。”
“對的,”一旁的少女立馬附和道,“您不用擔心。雖然您目前的行蹤不能暴露,但國師會利用天象告知陛下,讓他知道您已經在逃亡的途中,並且很快就會到達皇城。”
長公主麵露不解:“這是為何?”
林運解釋了一句:“逼陛下作抉擇。”
鍾妧淺笑道:“對。陛下如果知道和親的長公主,即將要逃來皇城,他一定會先派人阻止。同時為防不測,他也一定會在齊國尚未發覺之前,先行向他們要人。這樣的話,即使兩國以後因為此事而開戰,梁國也可以在開戰前,以本國公主在敵國受盡折磨為名目,占得一個先機,使天下人認為梁國不是惡意挑事,而是利用正道在維護國威。‘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誰能得到這天下人的支持,誰便可獲得一切。這就是‘惡人先告狀’。”
“就是利用輿論的力量,先行贏一波民心。”
大國師簡單的給概括了一下。
長寧愣了愣,隨即抬目,震驚的看向對麵的少女。她忽然明白了她的計劃,雖然僅僅隻是一半。
“可……畢竟本宮如今已經到了城中,這些,恐怕瞞不了陛下多久。”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如果實在瞞不住,那就攤牌唄。”少女語調輕鬆,嬌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純然又無邪。
“等陛下知道您消息的時候,估計早就跟齊國對上了。一切塵埃落定,你在不在城中又有什麼關係呢?等到那個時候,兩國早已撕破臉,開不開戰隻是一念之間。所以,您的存在也就無所謂了。既然無所謂,陛下又怎麼會為殺一個和親公主而失掉民心呢?他反而還會善待於您,讓您衣食無憂的。”
“那……那如若齊、梁兩國真的因為本宮而開戰,那本宮豈不成了,讓百姓遭受戰亂的罪人?”
“這仗齊國不會打的。”林運喝了口茶,道:“長公主別忘了齊國那邊,兩個皇子正在為皇位打的不可開交。他們又不傻,怎麼可能會讓國家在此時腹背受敵,所以這場仗,齊國是絕對不敢打的。不過嘛,咱們梁國就不一定了……”
“不錯,陛下現下可巴不得要找個理由,去齊國‘趁火打劫’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長公主殿下您還立功了。”鍾妧笑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您現在不用憂心,隻要在城中找個隱蔽的地方,靜靜的等消息就好。”
她說著也淡淡的喝了口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旁,林運側過頭瞅了少女一眼,問她:“那你準備將長公主安排到哪裏住?她前期必須得藏好,不能露出行蹤。”
然而少女卻像看白癡一樣回看了他一眼,道:“這不是應該你安排嗎?我隻是個低微的普通人,您才是大國師啊。”
林運瞬間瞪眼:“臥槽!你有沒有點自覺!謊要我去陛下跟前撒,住所現在也要我來安排,難道本國師一個位比侯爵的一品官,就是個任你使喚的工具人嗎?”
鍾妧挑眉:“難道不是嗎?”
林運:“……”